怒極 輕而易舉就把陸時硯抱了起來……(2 / 2)

隻是之後他便病了,等病好了,準備府試的時候,父親母親遭逢意外,雙雙離世。

他悲痛難抑,處理完父親母親的後事,就一病不起。

好不容易父母離世的悲痛緩過來了些,陳家突然上門退婚。

這不是欺他陸家無人麼?

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今兒她還當著全村的麵,說是她非要退婚,都是她的錯。

現在又上門做什麼?

看他笑話不成!

眼看他氣息又喘不勻了,陳熙生怕他再咳起來,那可真要命的!

“你彆激動,”她忙勸道:“我真的隻是來看看你,跟你當麵道個歉,這件事無論怎樣,都是我對你不住,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沒必要因為我的錯,氣壞你自個的身子。”

陸時硯冷嗤一聲:“陳熙,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說他因為她,氣壞身子?

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他氣的是她陳家欺人太甚!

“是是是,”一聽他這麼說,陳熙馬上轉變口風:“是我不自量力,你不生氣就好。”

說著,她忙又從布兜子把補品拿出來:“你現在病著,該好好養著才是,這些是我家的歉意,賠禮道歉,你大人大量,彆同我們粗鄙村人計較,我給你放……”

“陳熙!”陸時硯登時怒起,厲喝一聲。

這一聲怒喝,把陳熙嚇了一跳。

她捧著補品,不解地看著他。

陸時硯氣得渾身都開始抖:“我不需要你們家的東西,你現在帶著你的東西,離開我家!”

“你彆意氣用事,”陳熙小小聲道:“身子是自己的,氣壞了不值當,你若生氣,大可以等身子養好了,罵我,打我都成……”

陸時硯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他瞧著陳熙臉上真切的擔心,有些不明白了,也覺得十分可笑:

“這個時候又苦口婆心,關切不已,又何必要死要活非要退婚?”

前前後後,言行矛盾至極,耍他玩麼?

還是覺得耍他玩很有趣?

陳熙著急解開仇怨,一下沒聽出來陸時硯話裡的諷刺,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當真的?那要不,我們不退婚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以後我們兩家還是和以前一樣,這……”

她話沒說完,就被一道比剛剛還要憤怒的嗓音喝住:“陳熙!!!”

陸時硯胸腔血氣翻湧,湧上喉頭的血腥被他壓下後,直衝上頭頂,雙眼紅得幾近滴血。

他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婚事,你說退,就退,你說不退,就不退,你把我,把我陸家當成什麼了?任憑你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莫要欺人太甚!”

陳熙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

她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有多容易讓人誤解。

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聽到剛剛陸時硯的話,突然打開了新思路——他們也可以不退婚的,便順著他的話說出了口。

卻忘了,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是最讓人恨的。

是她一時想差,錯得徹底,把人徹底激怒了。

見陸時硯已經怒不可遏,恨不能生吞了她,陳熙沒再多說一句。

這個時候,他怕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陸時硯確實看都不想看到她,怒火翻湧,他也確實說不出來話來,隻抬手指著大門口,示意她,滾。

陳熙抿了抿唇,衝他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便默不作聲往外走。

走到門口,想起來手裡的補品還沒有給他,便想把東西放在門口的石墩子上,剛動了一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破了音的怒吼:

“拿走!”

陳熙在心裡歎了口氣。

老天爺這是非要把她釘死在對照組的劇情裡,一點兒活路都不給。

生怕再把陸時硯激怒了,她沒說話,把補品拿好,默默出了陸家大門。

出門後,還體貼地把大門給掩上,這才離開。

院子裡,一瞬不瞬盯著陳熙的背影,直到她真的離開,陸時硯強撐的一口氣再也撐不住。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緊接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心事重重回到家的陳熙,剛坐下沒一會兒,陳父陳母他們便從田裡勞作回來了。

瞧女兒神色懨懨,以為她是因為白天的事不開心,老兩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便隻想著多做些好吃的,讓女兒吃了能開心一下。

陳熙沒什麼胃口,但她還病著,頭上也有傷,要吃飽了才能快些恢複應對劇情對對照組的惡意。

等吃晚飯,陳父陳母就催著她趕緊睡覺,好好養身體。

陳熙躺在床上,一點兒睡意也無。

也不知道陸時硯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消氣。

他家就他自己,他又病得那麼厲害,晚飯吃沒吃?

陳熙越想,心越不安。

剛剛她過去時,陸家冷冷清清的,瞧著就不像有人常去的樣子。

而且,她走的時候還看到廊下煎藥的爐子都打翻了,藥罐子更是歪在一旁,看地上的痕跡,不像是剛打翻的。

他沒吃藥?

也沒吃飯?

夜裡這麼冷,他那風一吹就散的身子,能扛得住?

陳熙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最後她直接坐起來。

不行,她不放心,還是得去看看。

陳父陳母他們都睡了,陳熙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便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包了些晚飯時娘做的軟糯好消化的點心塞進懷裡,從窗子翻了出去。

再往陸家去就更輕車熟路。

到了地方,她正想繞到屋後,翻牆進去,就看到陸家大門,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

陳熙:“?”

怎麼回事,陸時硯睡覺不上門?

還是……

想到什麼,她也顧不得繞到屋後不屋後,忙提著一顆心跑過去。

一推開門,就看到陸時硯正昏倒在院子裡。

陳熙眼皮狂跳,她三兩步衝過去,顫巍巍伸手在陸時硯口鼻處探了探。

確定他還有鼻息,陳熙提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

但氣卻還是沒敢喘勻,她也顧不上旁的,一手從脖頸穿過,一手抄過膝彎。

剛把人公主抱著抱起來,陳熙心就沉了一下。

陸時硯比陳熙還大一歲,陳熙也不過是十五歲女孩子正常身形,卻輕而易舉就把陸時硯給抱了起來。

這是,瘦的隻剩了一把骨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