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人士突然出現在封鎖現場外,怎麼想都覺得可疑。謝央樓臉色一冷,抬腿踢過去。
容恕:“……?”不是剛才還在發呆,怎麼下一秒就打人了?
好在容恕站的離他比較遠輕鬆躲過,謝央樓見狀又抬腿橫掃,朝容恕脖頸踢過來。
容恕再次後退,“講道理,這位調查員先生,你站在樓梯口,我下樓路過而已。”
謝央樓麵色稍緩,才把腿收回來,“這邊樓梯間已經被官調征用了,住戶統統走另一邊,群裡有通知。”
“我沒加群。”容恕一臉無辜,他才回歸人類社會三個月,人類那些規矩早忘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真的隻是下來逛逛,誰知道一下樓梯就看見貓薄荷人類在窗邊發呆,他也是好心好意才提醒對方手機屏幕被捏爆了。
見謝央樓不信,容恕無奈把手機拿出來,“你看我剛租公寓不久。”
謝央樓勉強相信了一點,“沒事就快點離開,這裡不是閒逛的地方。”
“好的。”
容恕乖巧回答,大大方方從謝央樓麵前走過。這邊樓梯間不能走,那他從另一邊走,正巧橫穿二樓,途中還能再去封鎖線附近看眼。
但謝央樓哪能眼睜睜看他走向封鎖線,很快容恕就聽到了謝央樓的聲音。
對方敲敲防火門,“這裡。”
容恕動作一頓,微笑轉頭,“你說的,這邊樓梯不讓走。”
謝央樓麵無表情看他,渾身都寫著“不想再說第二遍”。
“好吧,”容恕妥協,“您的規矩可真多。”
說著他裝作不經意地模樣,看了眼封鎖線,才漫不經心往回走。看來今天想要靠近冥婚現場沒那麼容易了,拜訪倒黴小哥張九燭的計劃估計也泡湯了。
他在謝央樓的注視下走進樓梯間,忽然間腳步一頓。
樓梯間的牆角多了碗白飯,飯上還插了一根香。
這東西剛才還沒有,有人在招詭物!
什麼時候盯上他的?這一瞬間容恕考慮了很多。下一秒,樓梯上隱約傳來某種生物快速爬動的聲音,窸窸窣窣。
僅僅片刻,一個皮上長滿人臉的蜈蚣順著台階飛速衝下來,並朝著容恕吐出一股黏稠液體。
那液體帶著令人作嘔的臭氣,砸到人身上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容恕眼球微微轉動,烏鴉尖叫著從他肩頭起飛。但他站在原地沒動,因為身後的謝央樓已經旋身閃到他身前,撐開一把金屬八卦傘,將液體擋了回去。
而後他將傘往前一推,手腕翻轉,鋒利的傘骨邊緣便化作利刃,劃破蜈蚣的人皮。血液噴濺而出,蜈蚣受擊後退,爬上天花板打算從上而下攻擊。謝央樓仰頭看它,將八卦傘收攏,抬手往上一擲,硬生生將蜈蚣釘死在天花板上。
哇哦,好凶。
容恕站在門口目睹了全程,謝央樓僅用了兩分鐘就收拾了這個B級詭物,不愧是從詭城裡殺出來的男人。
蜈蚣的血液從天花板上滴落,樓道迅速彌漫起血霧。這時候官調的其他人也聽到動靜趕過來了。
“去查!查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謝央樓抽回八卦傘,蜈蚣轟隆砸在地上。
“是!隊長。”
容恕靠在一邊欣賞,不得不說,好看的人類乾起架來也是英氣漂亮,不論怪物多醜陋,最惹人矚目的永遠是站在怪物屍體中的他,就像一隻打架超酷的漂亮小貓。
但小貓沒待多久就離開了,他順著樓梯快速上了三樓。
謝央樓從沒覺得二樓到三樓的樓梯這麼長過,他脫力地握住三樓樓梯間的門把手,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揪住救命稻草。
好疼。
謝央樓拉開門,踉蹌幾步,終於撐不住倚靠在牆上,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腹部。
劇烈的痛疼從腹部傳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要把內臟攪碎。謝央樓從沒這麼疼過,就連從詭城中殺出來渾身是傷都沒這麼疼過。
他的肚子昨晚就隱約有疼的跡象,是昨晚上受傷了?謝央樓腦袋有點迷糊。
冷汗從額角流下,耳鳴聲逐漸充斥整個腦海,謝央樓緩緩蹲下,將身體蜷縮來減輕痛疼。左右這裡也沒人,他不用警惕,也不用怕被人看見。
不知過了多久,謝央樓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旁邊說話。
“容恕,他好像很難受哎。你快幫幫他……嗚,他是不是要死了。”
好吵。
謝央樓意識清醒了點,他緩緩抬頭就看見今天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他身前。
容恕選了個距離合適的距離蹲下,“調查員先生,你還好嗎?”
謝央樓微微仰頭看他,被汗水沾濕了額前碎發的人類,看上去沒了昨天的色氣,隻剩可憐。眼神還傻傻的,像路邊被大雨淋濕蜷縮成一團的貓咪。
嘖,這家夥真的是剛才那個超凶的人類調查員嗎?
容恕他麵前揮揮手,“沒反應,看來是傻了。”
“……不需要,”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謝央樓撐著牆壁起身。
“你真的不用幫忙嗎?”烏鴉覺得這個人類比雛鳥還脆弱,“你彆看容恕瘦,他很有氣力的,他能把你整個抱起來。”
謝央樓沉默了會兒,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腦子轉不過彎來,過了會兒才回答:“不用。”
“哇,你不要逞強,你看上去要死了!”烏鴉繞著人不停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