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目光落在水杯旁邊的粉紅小豬玩具上,好奇地用手戳了戳,結果這東西意外的軟,輕輕捏一下就能把小豬捏扁。
沒想到謝央樓表麵上高嶺之花,背地裡喜歡這種小東西。
容恕拿在手裡捏了捏,把粉嫩嫩的小豬捏成各種模樣,玩得不亦樂乎。旁邊還有隻紫色的小章魚,容恕也戳了戳,手感和小豬一樣好。
不過考慮到這是謝央樓的私人物品,容恕又給放回去。
謝央樓家裡十分簡單,小東西放回去,容恕就開始無聊了,他百無聊賴地數著窗外的槐樹。他們這座城叫做槐城,就是因為全城都種滿了槐樹,丟了蛋的兩隻喜鵲就把窩建在窗外的那棵槐樹上。
……
不知道過了多久,晨光從窗外透過來,打在容恕身上,容恕緩緩睜開眼。
看見窗外的陽光,容恕猛地坐起來,他睡著了?
容恕摁摁太陽穴,往窗外一瞥,這一瞥不要緊,他居然看見了朝霞。
……現在是清晨?!
他救謝央樓的時候已經上午了,不可能剛日出。容恕難以置信地拿起手機看了眼,確定現在已經第二天清晨。
他居然在謝央樓的沙發上睡了將近一天一夜?這可有點不妙。難道是迷情貓薄荷人類除了迷情效果,還有安撫的能力?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容恕環望一周,謝央樓還沒醒,容恕搭在他身上的毯子也沒變過。死烏鴉攤成一張餅在茶幾上睡得正香,還時不時說幾句夢話,一切都沒有異常。
容恕放鬆下來,揪起貪睡的烏鴉就打算離開。
烏鴉被他揪得發懵,出了門才反應過來,“我們為什麼要跑路,做好事不留名嗎?”
“我們已經浪費了一天時間,卵還沒有著落。”
容恕隨手把門關上,忽然他動作一頓,茶幾上的小豬和小章魚昨天不是在水杯旁邊?他記錯了?
烏鴉落在他肩膀上,“今天我們去拜訪誰?”
“白塵。”昨天他也不是毫無收獲,他從謝央樓的口中聽到了白塵這個名字。很有可能白塵才是前天晚上冥婚原本的對象。
不過那是待會兒的事,現在先去樓下早餐店買份早餐。
304號房,謝央樓蜷縮在沙發裡,長發散在臉頰上,原本整齊貼身的襯衫紐扣也在睡夢中蹭落,露出纏滿繃帶的纖細脖頸。
謝央樓在做夢。
那是一望無際的深海,冰冷孤寂,他飄在海水中。有什麼東西蒙住了他的雙眼,那是一個龐大的生物,籠罩著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謝央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東西,隻能感覺到對方很強大,對他似乎也很感興趣。
是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興趣!
謝央樓呆滯了一秒,開始掙紮。這一瞬間讓他有種回到了冥婚夜晚的錯覺,孤獨無力,狼狽不堪。
好在這個夢境不算長,謝央樓很快就從溺水的窒息感中逃出來。
然而這還沒完,怪物輕輕碰了碰他的耳垂。謝央樓感覺自己的耳朵蹭的一下燒起來了。這簡直就是羞辱!
謝央樓抬起胳膊肘就給怪物來了一下,但人類的力量在深海中太過渺小,就像撓人的小奶貓。
怪物顯然被愉悅到了,它拍拍謝央樓的腦袋,“不要弄丟我的寶貝,人類的新娘。”
謝央樓瞬間從夢中驚醒。
媽的,什麼東西!?
莫名其妙。
謝央樓驚魂不定,看見自己身上蓋著的外套,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有外人在!
但周圍沒有外人的氣息的,謝央樓環顧一周,漸漸放下戒心。
空氣中傳來食物的香味,謝央樓動了動鼻子,尋著味道看過去,發覺餐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旁邊還放著一把鑰匙和一張紙條。
謝央樓抿唇,心裡大概明白了是誰。
今天那個養烏鴉的男人是最近新來的住戶,中介曾經給他拿過一份資料。
謝央樓抽空看了眼,是個乍一看氣質不怎麼出眾泯然眾人,但第二眼卻覺得神秘莫測深不可及的人。
對方的身份資料很明顯是偽造的,謝央樓原本以為他另有所圖,現在看來或許是他想多了。
謝央樓拿起紙條,上麵的字跡流暢有力卻不露鋒芒:
調查員先生,樓下早餐店買一送一,我一個人吃不了送你一份,算是還了你昨天的救命之恩,不用給錢。
謝央樓微微歪頭,樓下的早餐店有過買一送一的折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