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 其實我也有對象(1 / 2)

電梯墜落的一瞬間,容恕徒手將頭頂的窟窿掰大,一把抓住巨手的手指,抱著人從電梯中脫身。

巨手呆滯了幾秒,容恕則趁機將謝央樓甩到電梯門的位置。

謝央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反手從大腿拔出匕首往電梯門上一插,借助匕首穩固停留在牆上。

剛扶穩,謝央樓就轉頭伸手去拉容恕。

這時候巨手已經回過神來,它憤怒地甩手,試圖把容恕甩下去。

容恕險些就抓到謝央樓的手,卻因為這一晃錯開。巨手抖動地更加劇烈,想要隔空抓住謝央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容恕看了謝央樓一眼,謝央樓鍥而不舍,“伸手,我可以抓到你。”

說著他用鐵片劃開自己的手腕,容恕不明所以,卻還是下意識朝對方伸手。隻是巨手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端,它憤怒得將手砸在牆上,容恕也跟著甩出去撞到牆上。

這一撞給牆麵砸出個凹陷,容恕也因為這巨大的撞擊力鬆了手。

好在高空墜落對怪物來說沒什麼威脅,容恕又不能在謝央樓麵前露出怪物本相,乾脆就這麼從容摔下去,一會兒編個理由忽悠謝央樓自己沒死就好。

蓉酥想得簡單,沒想到身處安全地帶的人類見他掉下去卻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來。

“……?!”謝央樓這麼想死嗎?調查員身懷玄術也不是萬能的,高空墜落照樣會死。這小貓怎麼這麼不聽話!

容恕試圖尋找什麼東西能夠暫緩下降,很快他看到一根搭在半空中的電纜,伸手抓了一下減緩下墜速度,試圖接住謝央樓。

沒想到還沒等他伸手,謝央樓就一頭紮進懷裡,緊緊抱住他。

容恕有點懵,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謝央樓想做什麼。人類借助慣性,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旋身,成功讓自己墊在底下。

他想救自己。

這個認知讓容恕錯愕。

但電梯井下是摔成破爛的舊電梯,到處都是鋒利的斷口,且不說當肉墊到底有沒有什麼用,這樣摔下去肯定會變成肉串。

容恕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抱緊人類的腰,打算放出觸手停止下落。

他活了四十多年,當人類二十多年,當怪物二十多年,一直都是拯救彆人,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奮不顧身救過。

沒想到謝央樓低聲嗬止,“彆動!”

他仰頭看著容恕,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衝動的樣子,應該真有辦法堅決墜落的問題。

容恕稍稍遲疑,下一秒他看見無數纖細的紅絲從謝央樓手腕的傷口處湧出,將兩人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紅繭。

在血絲的緩衝下,兩人成功在一堆尖銳的廢墟中的落地,但儘管這樣,謝央樓在最後瞬間還是狠狠摔到地麵上。

“唔。”人類一聲痛呼。

容恕感覺自己的衛衣被揪緊,估計謝央樓疼得不輕。

他撐起自己的胳膊,平靜地看著這個人類。束頭的皮筋已經光榮犧牲,人類一頭漂亮的長發散亂鋪了一地,謝央樓緊皺眉頭,顯然是還沒從墜落的痛疼中緩過來。

容恕沉默不語,謝央樓緩過神來,就對上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淵一樣誘人下墜。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謝央樓突然覺得對方不像人類。

像是遠古的未知,神秘危險,但讓人奮不顧身地追尋。

謝央樓的指尖有些顫抖,他的內心湧出一股奇怪的渴望,那是種深入骨髓的本能。他想臣服,他想獲得強大者的注視與愛撫,就像他誕生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一刻似的。

這種抑製不住的本能讓謝央樓感到恐懼,他嘗試隱忍自己這種想法,但這個念頭還是雜草一樣在腦海瘋長。

最終,謝央樓伸出手顫抖著抓著容恕的小臂。

容恕微微低頭,這時候他的人類恐懼症像假的一樣,他再次從人類身上感覺到了那股奇怪的感覺,謝央樓現在他眼裡又成了那個帶著荷爾蒙的貓薄荷。

“好奇怪。”

容恕沒忍住湊近了一點。

“為什麼又出現了?”

容恕又湊近了一點。

直到他快貼在人類臉上,“叮咚——”

電梯門開了。

容恕麵無表情抬頭,門外的小夥捂住眼睛迅速轉身,“對不起,打擾了!”

年輕人邊念叨著邊往外走,結果腳下踩到一塊小石頭腳踝一歪,直接摔到。

巨大的聲音讓謝央樓瞬間清醒,他燙到似的把手從容恕胳膊上收回來,,猛地後撤,扭過頭去試圖借著散亂的頭發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不太想見人。謝央樓有點懊惱,臉再次燒起來,他悄悄透過發絲看了眼容恕,恰巧看到對方戲謔的目光。

“……!”

為什麼容恕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上去心情還不錯,而他卻會臉紅不想見人?

這就是狼狽羞恥的感覺嗎!人生中第一次這麼失態的人類開始了自我反省,以後絕對要離容恕遠一點。

謝央樓把自己縮起來,再次懊惱。

討厭的婚契後遺症!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詭物找出來打一頓!

摔跤的倒黴蛋張九燭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意識到一件事,他沒錯他跑什麼。

“你們這些情侶都是腦子有病嗎!這裡是公共場所!”張九燭越說越氣,乾脆直接轉身,“有沒有點素質?!”

他罵完容恕,又去罵披頭散發的女孩,然後表情變得驚恐,“……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