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誰家?去見家長嗎?
容恕的腦子有點宕機,謠言中的他們已經發展要結婚的地步了嗎?
像是怕他不答應,謝央樓眼神飄忽又補了一句,“我父親明天不在家中,我們可以……”
……?!容恕震驚。
這是什麼狼虎之詞,他們是什麼背著父母幽會的高中生小情侶嗎?
沒等容恕反應過來,背後傳來一道窺探的視線。
有人偷聽!
容恕眸光一冷,正要出手謝央樓就摁住他的肩膀,將他撲倒在地。
容恕腦袋撞到地上有點疼,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謝央樓撐著他的胸膛蹲起,抽出血紅匕首,反手斬出一刀。
從牆壁上滲透的鬼臉被斬成兩半,“啪塔”掉在容恕耳邊。
是走陰人。
很快鈴聲遠去,對方又借助裡世界一溜煙消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謝央樓攥緊匕首,到底還是沒有選擇追出去,裡世界錯綜複雜,走陰人熟門熟路,會落入陷阱不說,心理部門那些人又得告狀。
他收回匕首,一低頭就看見容恕躺在地上盯著他,眼神有點微妙。
發生什麼了?謝央樓輕抿唇角。
烏鴉蹲在椅背上賊兮兮看他們,“你們要進行人類的交/配行為嗎?”
謝央樓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姿勢很曖昧,臉頰迅速泛起薄紅,倉皇起身,腰撞到椅背上,一個踉蹌扶著椅子走了好幾步才站穩。
有這麼驚慌嗎?容恕慢悠悠爬起來,他明明什麼反應都沒有,不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你剛才話還沒說完,回你家做什麼?”
一聽到正事,謝央樓從神遊中回神,他先是確定了走陰人沒在偷聽,又道:“鎮魂鈴,走陰人傳承中唯一的至寶,現在在謝氏當鋪。”
走陰人一脈的唯一傳承至今的寶貝,走陰人不可能見到它麵世還無動無衷。不過,邀請他回家原來是為了這個,容恕有那麼一點小失望。
但烏鴉卻開心的很,“容恕,參觀豪宅哎!去嘛!”
容恕被它實在吵得不行,乾脆就答應了。
“好,那明早八點,我在樓道等你。”
約定好這些,兩人便順路一起回了樓上。正巧走到謝央樓家門前的時候,陸壬開了門,手裡還拎著垃圾袋。
“呀,這麼巧,這都能碰上兩位。”
陸壬狹長的眼裡含著戲謔,曖昧地打量他倆。
“看看我們的兩位主角。今天所有調查員都在討論你們,你們兩個這麼快就在一起了?”陸壬打趣,“是一見鐘情,還是露水姻緣?”
“什麼?”謝央樓有點懵,但此時無數事情在他腦內串聯,局長莫名的勸告,下屬奇怪的眼神,他和容恕被誤會成了一對?!
“謝隊長的臉好紅,你們剛才不會在電梯裡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吧?”陸壬越說越起哄。
謝央樓頭腦一片空白。
……奇怪的事情?是指夢裡那些讓人忘不掉的內容嗎?
容恕全程沒有插話,他站在一邊,有點好笑地看著謝央樓的反應。
這位在下屬們眼中冷清強大的高嶺之花,此時正受到愛情大師陸壬的衝擊,臉頰泛著薄紅,盯著地麵發呆。
終於他□□燒的腦袋轉過彎來,“我還有彙報要做,告辭。”
說完就開了自己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關上門,謝央樓往門上一靠。
漆黑的客廳裡,強大的人類調查員沒忍住閉上自己的眼,試圖忘記自己薄紅的臉頰。
這時候他就是再蠢,也琢磨出味來了。
臉紅是因為害羞,他對容恕抱有不可言說的欲望。
謝央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手開了燈,忽然他動作一頓,從門口屏風的玻璃上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鎖骨上有一顆淺淺的草莓。
可他昨晚上睡前確認過,冥婚那天晚上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才對?為什麼突然出現?
謝央樓忽然想到了床頭偏移位置的小章魚,他臉色一沉,撩開自己的後頸的碎發,用手機前置攝像頭拍了張照片。
他記得昨晚的夢裡,那個怪物一直執著於他的後頸,還說什麼藏起來除了它誰也不能碰觸。
“哢嚓”一聲,謝央樓看見了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上,膚色白皙的人類微微低頭露出漂亮的肩頸線,但那裡沒有記憶中羞恥的婚契,而是一枚存在感滿滿吻/痕。
謝央樓一個踉蹌撐在屏風上,胸口不停起伏。
不是夢,昨晚上的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