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電影院的時候，鬼片已經開場。

劉昊然顧不得渾身狼狽，在候場的人群裡找尋。終於在角落裡，一張長椅上，看到四仰八叉躺在那裡的熟悉身影。

臉上還蓋著一袋薯片，地中海鹽味，單身狗糧。

突然就鬆了口氣，劉昊然無法解釋這樣的如釋重負。

整個人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大汗淋漓。

他脫下風衣，挽在手裡，順便拿了那包單身狗糧，拆開來墊肚子。

被搶了狗糧的人，猛地坐起身。戴著的無臉鬼麵，在幽暗的環境裡，看得瘮人。

劉昊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所以然，索性不計較。

“路上堵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隻是直覺該解釋。

“啊，沒事。”吳磊似乎還有些懵，但很快緩過來，掀了鬼麵，“你來了就好。”

這個人笑起來有魔力，能讓整個世界都春暖花開。

“開場都過了半個小時，我們……”

沒等劉昊然說完，吳磊變戲法似的掏出來一遝電影票。

“我買了今天晚上所有場次的情侶座。”人還是皮得沒邊，邀功似的衝劉昊然擠眉弄眼，“你想什麼時間，就什麼時間。”

劉昊然哭笑不得。

“你吃飯了嗎？”

“沒呢，狗糧不是還在你手裡呢嘛。”

劉昊然隨手把薯片投進一旁的垃圾桶，牽起麵前突然裝乖的“單身狗”。

“走，今晚不吃狗糧，今晚發狗糧。”

吳磊從善如流，與劉昊然十指相扣，順帶掏出手機，一頓自拍。

末了，隻在朋友圈上傳了一張照片，是緊緊相牽的一雙手。

配文：“老婆說了，今晚不吃狗糧，今晚發狗糧。”

引得底下慘叫聲混亂一片。

發狗糧二人組找了一家西餐廳。

吳磊在門口，突然停下，把準備的無臉鬼麵又戴了回去。

劉昊然這才想明白，今晚的種種異常，原來明天是萬聖節。

“怎樣，是不是很有氛圍？”

果然，餐廳裡也是一樣。三三兩兩，隨處可見的奇怪裝扮，展示著各路妖魔鬼怪。

相較之下，劉昊然慣常戴的麵具倒顯得普普通通，毫無新意。

因而也沒有人在意，因為不值得在意。

沒有人會喊他“醜八怪”，也沒有人會在他背後議論。

所以……

“之前約我去化妝舞會和真人CS，也是這個原因？”

怕他顧慮，所以把尷尬的可能降到最低。

“什麼原因？！”吳磊岔開話題，“不是吃飯嘛，走，這家我熟悉，刷臉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