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不哭不鬨,卻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著他的生身之人,就在他母親嚇得將其拋進丈夫懷裡後,久違的哭聲終於響徹了房子的各個角落。
加斯東不會自詡自己讀了多少書行了多久的醫,可新生嬰兒用目光嚇人,這要是傳出去會不會成為一大奇談?這當然不可能,在崇尚宗教的國家,一切可疑因子都將淪為祭獻的借口。
“安裡”是這個小嬰兒的名字,他靜靜地躺在小床上,嘴巴裡發出“吧唧吧唧”聲音,似乎正做著美夢。
不久,一抹藍色的身影漸漸靠近,小憩在窗台上的鳥兒停止了啁啾,撲撲翅膀飛向遙遠的天際。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嬰兒的鼻頭和嘴唇,淺淺的笑意浮上臉頰,記憶中那顆冰封的心似乎有了溫度。
似是感到有人打擾,安裡緩緩睜開一雙黑色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投進了來者的身影,依舊是那金發碧眼,不同的是雙方的立場隨著歲月的消磨一變在變,可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一樣,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很久沒有這樣的無力感了,真王苦笑地看著開始騷動的嬰兒,惡作劇地捏了兩把臉,意料中驚雷哭聲如同導彈發射般的橫空,在其父親風風火火地進屋前遁入黑暗。
加斯東溫柔的抱著兒子,左哄右哄未見成效,一個頭兩個大。而真王則在鬱悶,他何時產生了這種條件反射,這個世上,除了那家夥根本不會有第三人看得到他。
雖然詛咒的成因在真王,可他並未以此掌握大賢者靈魂的行蹤。相反,每一次他總是憑借對其靈魂的感知而獲悉他的下落,儘管這樣很耗魔力,但唯有如此,他才會少一分自責。
雖然就在他身邊,可兩個空間造成的差距總會讓人感到無奈。
三千多年的陪伴,究竟是一廂情願還是另一種心靈的寄托?也許兩者都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沉吟至今,與你為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