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丞相府離鬨區比較遠,我沒事就會偷偷的,走到城郊的一家茶館。一定會坐在二樓臨窗可以看到雅山的位置。很喜歡這裡,不算偏遠,卻有難得的寧靜。雖然沒有獨立的包間,卻每張桌子一段距離就會有屏風隔開,讓人不至於輕易聽到鄰桌的對話。所以這裡成為我的一個小秘密基地,會感到自由。
今日大早我就來到這裡,一個人喝著茶坐到正午。前桌終於也有人,我也準備回去了,放下銀子,起身時,卻在無意間從屏風間隙中看到了一支流蘇朱釵,在黑發前搖動的很漂亮,一顆一顆飽滿的珍珠,很對稱的排列在一起,一串流蘇,二,三,四,五...一片,兩片...不知過了多久,那人起身碎步下樓,我無意識的跟著她,一直數著這那朱釵上的珠子,儘力數清到底有多少顆。直到跟到了樓下,直到她準備上馬車。一直錯,一直數。
“姑娘,有事?”她已站上馬車,我抬頭看那串流蘇在陽光下閃耀,剛伸出手,想觸碰。就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立刻就有人走過來,笑著看著我。一個女人,不超過20,很美,不似我娘的那種嬌美,是一種熾熱,帶著張揚,驚豔的美。看到她頭上那隻晃動流蘇朱釵,我立刻恍然大悟。
我知道該死的強迫症犯了,在前世,我不知是壓力還是精神問題,我有較嚴重的強迫症,常常因為數某樣東西,忘記時間,忘記做事,地點。甚至跟著彆人走幾條街都渾然不知,為此受了不少罪。但這也是我上學的事了,上班後就再沒這樣。這是我來這世第一次犯,到不是因為這病而彷徨。而是在古代,和彆人說,有人會信嗎?要是這人問起,我是不是該解釋,我喜歡你的釵,所以一直跟著你?真是諷刺,忍不住苦笑起來。
“你剛才昏倒了,大夫說你是餓暈了,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起來吃點東西吧。”這女人看看我,對著我微微一笑。那笑仿佛一束陽光,很溫暖。
餓暈了?又忘記吃飯了,但是這幅身體居然差成這樣。
“謝謝”我撐起身,被一旁的侍女扶下床。
走到一放滿食物的桌前坐下,見我不動筷。她笑笑夾起菜自己吃起來:“這裡是雅山一處山莊。我叫洛鳶尾。是這裡的莊主。”
又替我夾菜,我端起碗吃了口飯。“我叫司孤挺。”我不太習慣和陌生人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天色已晚,要不今日就住這兒,明日我再差人送你回家?”她一隻手撐著臉,笑著看我。
我側過頭看著窗外,太陽已下山,天空留下一片紅雲。再看向洛鳶尾,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輕輕的點點頭,繼續埋下頭吃飯。
吃完飯,她帶我出了房間,說是帶我參觀她的山莊。我沒有拒絕,或是不想拒絕,我喜歡她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雖然認識還不到一個時辰,但我想我已經喜歡上這個人,她像是陽光,比慕琰更多的溫暖,我想我是瘋了,怎麼拿她和慕琰比較。不過,應該以後不再有什麼交際了,讓我再多看看吧。
她似乎很多話,一直再說,我隻能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我們沿著蜿蜒的長廊,走到了一個小坡上的古亭。
“附近可是有寺廟?”好像有細長的鐘聲。
“有啊,雅山上的靈雲寺。你聽到鐘聲了?說也怪,這雅山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啊,那前山的鐘聲居然能傳到後山來,難道這山還能傳音不可?”對我笑道。
我但笑不語。
她聽著鐘聲,背靠著石柱望著遠處的山峰,久久不語,美得像一幅畫。
這時一聲聲的鐘聲聽來,帶著空靈,讓人十分舒服。我走到亭中坐下,閉眼享受這份愜意。
過了一會突然聽到她的聲音:“這鐘聲原來可以這麼美。”
我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臉,莫名的心慌,忙轉開臉。這是不是被調戲了?又轉回去皺眉看她。
果然,她一臉壞笑。“哈哈哈,你真好玩,你今年幾歲?”
這就是好玩?古代的孩子果然沒什麼玩的。
“十六。”想了想答道。
“我十九,既然我們這麼投緣,不如我們拜為異性姐妹吧。你以後就叫我姐姐,可好?”她像找到什麼好玩的事,喜上眉梢的對我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