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泛泛之語,但出自俊美鹵蛋少年阿哥之口,洛冰這個外貌協會成員,心裡感覺還是挺舒服的,連忙出聲道謝。想起他今日突然來這裡,定是有什麼事,這就出聲問他道:“十三爺,今日您到小的這裡,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聽她問詢,他這才想起正事來,忙問她:“錢醫女,這次京郊疫病的事情,爺已經聽四哥說了,能夠如此順利找到病源,多虧了你的詳細觀察和記錄。隻是上午你給小栗子的那張紙條,我們看得有些不太明白。四哥這會兒身體略有不適,不方便過來親自問詢,所以特意讓我過來走一趟,仔細問問清楚。”
啊?那個四貝勒又身體不適了?不會是因為剛剛和她同處一屋的緣故吧?
洛冰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他:“十三爺,四貝勒的病應該不嚴重吧?”
沒想到他卻道:“四哥就是身上起了紅疹子,倒也不嚴重。”
洛冰心裡猛然一震,艾瑪,他們就見了這幾次,那人不是噴嚏連連,就是身上起紅疹子,心裡不由得想:難道我這個人真的讓他過敏?這也太尬了吧!以後還是彆碰著了。
除此之外,洛冰也才意識到,在現代社會作為常識的環保措施,但在這裡卻讓他們有些費解。如此看來,上午那個紙條內容在他們看來確實有點不清不楚了。
於是,她便向十三阿哥詳細講解了采取以上措施的緣由,最後這才又補充說道:“十三爺,附近這些村民飲了有毒素的河水,為了身體康健著想,按理說最近這幾年都該遷往他處才行。但是人們都是這樣,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住習慣了,往往不願搬遷,目前咱們也隻能采取這些措施了……”
十三阿哥自詡博學多聞,如今卻對洛冰這套說辭感到陌生,於是出口向她請教:“錢醫女,你怎麼對這些事如此熟稔?”
洛冰笑:“十三爺,這是我們醫學的常見問題啊!既然有病源,就要想到長久消除病源的方法,不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不然以後還會出現此類的問題。”
他聽了,頓時有點疑惑起來,難道太醫院諸位的學識範圍都如此廣泛嗎?
待去了四爺府大書房,這才將洛冰解惑的內容說給他聽,最後開口問他:“四哥,這位錢醫女小小年紀就能有此等見識,難道錢禦醫之前竟教了她如此多的東西?既然錢禦醫如此能乾,當年為何會因琉球國使臣之事被流放呢?”
不單單他,就連四阿哥也心存疑惑,他拿出了洛冰之前留下的那幾頁醫學手劄,“十三弟,你看看,這上麵的字你能識得多少?”
十三阿哥仔細瞧了瞧,還真認不全,但是除去那些不認識的字,他大體也明白上麵的內容,不過是疫病嚴重那幾個村子患者的言談、日常飲食、病症表現。
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連他們的頭發顏色、牙齒顏色和損害程度、皮膚顏色等,還有新出生嬰兒和其他區域孩子的不同之處也有記錄,他不能想到的細枝末節,這裡麵皆有涉及。
難怪剛剛她說醫學無小事呢!如果醫學選拔考試如此個考法,能進前五十名,那可真是了不起了!
他立時感慨道:“四哥,若想通過太醫院選拔考試,看來真是不容易啊!”
四阿哥點頭稱是,“十三弟,我也派人打聽了。錢醫女確實從小就隨錢禦醫學習施針,耳濡目染數年,所以才有今日的本事。”
十三阿哥見四阿哥身上的紅疹子已消除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起問他:“四哥,你今日這紅疹起得快,消得也快,真是奇怪啊!”
哪知四阿哥也道:“確實奇怪!上次我見這位錢醫女,聞到她身上的藥材味,忽然就忍不住不停地打噴嚏。這次離她那麼遠,沒想到還是聞見了藥材味,忽然又起了紅疹子……”
這話未完,隻聽得十三阿哥哈哈笑了起來,“四哥,難怪你特意派了我去問詢,自己則躲了起來,原來是為此。”
說完,他又忍不住開玩笑,“四哥,如此這般,那你以後豈不是得躲著錢醫女不見麵了?沒想到老天還讓你們二人起這樣的緣分……”
四阿哥臉上似有懊惱之色,隨即正色道:“十三弟,我這可能是某些藥材的相克之症。此事雖小,但也不容小覷,還是不要外道的好。對我,或是對錢醫女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
十三阿哥覺得他提醒得對,於是對他道:“四哥請放心,我絕不透露半字!”
說完,他想起那個考試的事情來,於是問他:“四哥,那個醫學選拔考試貌似挺難的呢!錢女醫若是能一次性通過醫員考試,那可真是神童無疑了!”
沒想到四阿哥卻道:“錢女醫這次怕是過不了吧。”
他一臉驚詫,不解地問:“為什麼?難道是人員內定了?”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這才道:“這次的選拔考試,估計太醫院要進不少人,大哥、太子爺和八弟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時機。不過據我所知,醫學考試分為幾大部分,除了初試,還要複選,想依靠自己的實力順順利利通過,那要付出很大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