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位叫戊己的怪人對待白術的態度還算溫和。他一邊打哈欠一邊打開門。房間裡黑漆漆一片,然後在明亮的白晝燈中一切儘收眼底。
房間裡麵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吧台,和棋牌社的偽裝顯然是完全不符合的。
吧台後麵是一扇小門。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麵幾乎沒有電子設備。
“啊,玩家,白術,還有一個少年……你長得有點眼熟啊?”戊己隨時都會睡過去,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帶著他們來到吧台。吧台上麵亂糟糟的,男人翻了好一會才找到了本子,他咬開筆蓋,隨意的寫下他們的名字。
“顯然你們是沒有預約的,而且很遺憾今天並不是舉辦聚會的日子,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鳴默回答:“我們來是想找到天門的成員。”
戊己的動作一停,從本子後麵打量少年。他和庚辛帶給人的鋒利感完全不同,他是寬厚溫柔包容一切的,但此時眼神卻沉沉的像是有實際性重量。
“請不要開玩笑。”他收斂了所有的疲倦,非常認真地說。
“我沒有開玩笑。我就是為此而來。”鳴默寸步不讓,毫不畏懼的對視回去。
“那你不應該帶白術來,是他害死了飲者。”庚辛冷冷地說,看過來的目光閃動著光。他的表情中摻雜了一些殺氣,他輕輕地關上門,走到戊己身邊。走近的步伐能看出攻擊的前兆。
尤其是路過鳴默身邊時,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氣氛重新變得劍拔弩張,好像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了。
白術全程沒有任何的表示,就算是庚辛說是他害死了飲者的時候,神色也不曾改變。他隻是出神地望著虛空。
鳴默抿直嘴唇,擋在了白術麵前,把庚辛的視線阻擋在外。
“好了,庚辛。很抱歉,他就是這個壞脾氣。”戊己喚了一聲庚辛,向鳴默一行人道歉。但顯然態度是偏向庚辛的。
庚辛冷哼一聲,扭頭過去不再看白術。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也不知道天門成員在哪裡。我這裡隻有天門基地的地址,沒有鑰匙。如果你想試試的,可以去那裡看看。說不定能想到辦法找到那些成員。其他的抱歉我也不知道了。”戊己用筆刪掉了來訪的名字,然後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顯然是送客了。
“恕不遠送。”戊己溫和地說。
“他們根本不信!而且早就想趕我們走了。恐怕等我們下一次去,他們已經換了地方了。”等到離開之後,青衣這樣生氣地說。
他們這一趟是碰了一鼻子灰。
鳴默也看出來了。全程,兩位超凡者都沒有問過他和青衣的名字。從這樣一個細節就可以看出鶴俱樂部的態度了。
就像是白術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不信。
但他們為什麼要說是白術害死了飲者?但是偷瞥到白術那並不好看的臉色,鳴默知道這個問題白術肯定是不會回答他的。
“沒事,起碼我們現在手上有天門基地的地址了。”也算是一條線索了。鳴默安慰青衣。
看著一群人離開,庚辛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
戊己靠著吧台,隨意的翻了翻本子上麵的記錄,然後輕聲說:“庚辛,你也知道,那件事不能全怪白術。那是檮杌的計劃。”
“但是他帶走了奄奄一息的飲者,最後連屍體都不肯交給我們。”庚辛完全聽不進去,非常固執的堅持自己的看法。
戊己看了他一會,長歎一口氣:“唉。”這都是什麼糟糕的事情啊。
。
老舊的通風扇哢哢的轉動。
“讓我來看看,你到底藏了什麼陰謀呢,阿蘭恩?”少年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跡,整個修車的小店鋪裡麵隻有他一個活人了。然後他扳開手掌,輕快的拿起一個小小的數據儲存器,連接進台式終端。
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像是跳舞一樣打出了一串複雜的密碼。
然後跳出了進度條。
“調查不知來曆的紅先生的確很困難,但調查阿蘭恩可就不一樣了。”朱厭嘻嘻的笑著,擦去臉上的血跡。戰鬥帶來的瘋狂讓他的血液沸騰,也讓他更加期待接下來會發現什麼。
進度條到了最後,接著卡頓了一秒,跳出無數屏幕數據文件來。上麵的記載繁瑣晦澀,看得人頭疼。但他不過掃上一眼,就提取出了需要的信息。
越看,他嘴角的笑意越深,“菲尼克斯集團還和活火有不淺的聯係?”
“嘖,也是,畢竟是不死鳥嘛。”他說著,抬頭看向店鋪深處的那個標記。雖然被噴濺的血液遮擋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那原本是一個紅色的不死鳥塗鴉——菲尼克斯集團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