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公會實際上和天空集團是有私底下的交易的,但他們是以匿名買家的名義。因為玩家使用仿生人身軀是個秘密。
這是關乎於他們能夠複活的秘密,再深入一點就涉及到大腦之樹了。
鳴默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要不是因為你是玩家公會的新玩家,我才不會說呢。我之前還做任務解決過幾個試探到這個秘密的人。”青衣笑得一臉無害,聽得鳴默是差點流冷汗。
他想起白術之前還跟著自己去了地下大腦之樹。如果白術當時露餡,說不定現在玩家已經傾巢出動追殺他了。
白術應該不會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吧?鳴默那個時候有些惴惴不安,但最後相信白術。
分明他們隻認識了一段時間,他也隻知道白術的名字,隻知道他是天空集團的大少爺,不知道他的喜好和過去。
為什麼他會那麼相信一個人?
鳴默了解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最了解他的人隻有自己。他表麵上看起來是個開朗熱情的小太陽,但實際上很難相信彆人。
連鳴默自己都會很驚訝偶爾表現出來的冷血。在逃亡的時候他能夠毫不留情的掐自己的傷口,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隻會冷靜的思考破局方法。
他簡直不像是一個學生。但鳴默堅信自己是。
可能是因為預言書在他身邊說過很多次,白術是個好孩子?鳴默並不確定。
白術雖然性格很冷淡,但是他會在鳴默生病的時候給他買藥,還會擔心他的安危所以趕回來找他……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讓鳴默一時間沒注意到其他人在說什麼。
“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們就開始說吧。”玫瑰露出神秘的微笑。他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
“所以說,我們到底要做什麼事?”哥特露出一個完全不知道要乾什麼的單純笑容。明明是她帶著人上來的,但最後啥也不知道的也是她。
“商量大事。”玫瑰漫不經心的說,他依舊穿著那一身長袍,看起來十分慵懶,半眯起的眼睛像是某種狡猾的動物。
他說著,往窗戶外麵看了一眼。
“當然是大事了,這麼多人都來這裡了。”哥特覺得他在說廢話。
個人終端在震動,玫瑰抬手看了看。玩家們給他發來了很多消息,但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天空之城發動機停運了。
“想來你們都已經聽到了,”因為玫瑰要回一些消息,所以被使了一個眼色從而開口解釋的金屬清了清嗓子,儘量快速的想要跳過這個環節,“剛剛的警告,這是城市範圍的警告,每個人都會得到消息。因為發動機停下來了,所以城市也停下來了。”
這顯然是一個壞消息。
驚慌的情緒在整個城市裡醞釀,即將要醞釀出一顆惡果。但除此之外還發生了一件事情,金屬認為還是玫瑰來講比較好。
在所有人中,玫瑰才是那個最可靠的人。大部分情況都是他和金屬兩個人運轉公會,金屬負責係統的調控,為玩家提供一個真正的遊戲體驗。而玫瑰負責整體的掌控,把每一件事都妥當的安排好,讓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好。
“我調查了阿蘭恩。”玫瑰開門見山地說,“發現菲尼克斯集團很久之前就在為今天的事情做準備了。這一次發動機停運並不是巧合,而是係統出了故障。要是不能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重新啟動,那麼所有人都會凍死。”
他說這番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需要我們做些什麼,”鳴默問,“你已經想好辦法了吧?” 從玫瑰泰然自若的口吻就可以發現這一點。
“我們需要一部分人重新啟動發動機,無法線上控製,必須手動啟動。但兩個集團的人都會在那裡形成阻礙。我還需要另一部分人,去埋伏阿蘭恩和白天青,不能讓阿蘭恩贏。白術,我需要你。”玫瑰說。
餘音還在空氣中回蕩,而玫瑰已經扭頭看向白術,等待他的回答。
鳴默也看向白術。青年沒有坐在沙發上,他靠著沙發站著,長長的披風在沙發背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他的白色長發遮住了一隻眼睛,但另一隻足夠明亮。
青年點了點頭,以此作為回答。
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鳴默,”安排完最難安排的家夥,玫瑰又看向鳴默,他的聲音腔調很好聽,咬字清晰,“你和白術一起去吧?”
因為鳴默不能選擇去第一個。那會是一場硬戰,需要哥特和朱厭這種戰鬥人員上場。
那鳴默就隻能和白術一起行動。
鳴默能看見玫瑰眼中的信任。與其說是對他的,不如說是對玫瑰自己判斷的信任。
鳴默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