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狼找回來,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北方的語氣更像是在宣告一件已經確定的事。
鳴默不知道自己應該勸他,還是應該支持他,隻能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喊了一聲:“哥哥。”
在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他意識到了,自己經曆了很多、感受過了很多,狼對他而言不再是那個無法取代的人。
可是對北方而言呢?
他沒辦法接受狼的離去,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會和狼分享人生。毫無預兆的失去,讓人怎麼能接受殘忍的現實?
“……好。”鳴默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笑容。他也懷念狼哥哥、哥哥和自己度過的那段時間。
他和白術、北方一起走進了燈塔。
三個人非常順利的走上頂樓,根本不需要身份識彆,直接暴力拆掉門。
頂樓上,曲左表情陰森,聽到動靜後看了過來。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站在我麵前。”他感到了一絲厭煩,這群人怎麼就是殺不死呢?
他本來就不擅長戰鬥,最擅長的是偽裝和話術。這些人出現在他麵前,曲左感覺自己最強的地方都被克製了,很是憋屈。
鳴默往前走了一步,對曲左說:“你已經無路可退了!”
“是嗎?”曲左冷笑一聲,一聲令下,讓手下全都圍了過來。這裡的手下比樓下的那些更加強,非常難纏。
白術把手下們全都引開了。
鳴默在猶豫之後決定去支援白術,他站在遠處開槍。
於是北方正麵和曲左相逢。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北方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曲左則嘲諷的笑了一下,說:“你不打算殺我?”
“不。”北方冷淡的說,並不打算解釋。
但曲左很快就意識到了他的想法:“原來如此……你居然真的信?萬一你根本救不回他呢?”
“和你無關。”北方話音未落,立刻發動了攻擊。他想要活捉曲左。
但大勢已去的曲左卻笑了起來,他用一種莫名的腔調說:“你真的覺得我會乖乖服輸嗎?”他這個時候已經站在了頂樓的邊緣,衣衫在風中翻飛,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你!”北方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往前大步走了一步,企圖攔住曲左,但對方已經從樓上跳了下去。
完全不反抗的話,從這樣高的樓上跳下去,絕對會摔死的!
北方心跳慢了半拍,下一秒,大半個身體都撲了出去,幾乎是不怕死的抓住了曲左的手腕。
“我才不會允許——”黑發的青年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汙,咬牙切齒的說,“你就這樣死了!”
曲左看著他的臉,一時間愣住了。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堅決的光,是那麼的耀眼,像世界上最好的黑寶石一樣。
不管是愛也好恨也罷,都不是屬於水鬼的感情。但他還是渴望這種強烈的情感,哪怕自己欺騙自己。
曲左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選擇接受結局,沒有繼續掙紮。
“哥哥!”另一邊,看到這種驚險的畫麵,鳴默趕緊來幫忙,把兩個人都拉了回來。光站在這裡,他都能感覺到狂風嗚嗚的吹得臉頰生疼。
真想象不到今天有兩個人要跳樓,一個已經跳了,一個被上一個攔住了所以沒跳下去。
沒有反抗的曲左被抓了起來,剩下的手下潰不成兵,很快被船隊的成員解決了。
經曆了這麼多,終於解決了潛在的危險。鳴默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腳下踉蹌,好在白術及時扶住他。
北方已經緩了過來,在指揮執行者收拾殘局的時候,他就已經重新倒騰了一番自己,看上去既優雅又平靜,絲毫不見之前的模樣。
至於曲左?鳴默交給了哥哥,相信總有那麼一天能再看到狼哥哥。
他聽白術講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遠遠的看見了第五人,於是笑盈盈的揮手,喊道:“有你真是太好了,第五人!”
對方愣了一會,被庚辛用手肘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高聲回複:“謝了,BOSS!”
九天忙著檢查傷亡人數,隻能抽了一小會對鳴默說:“還好你沒事。”
“放心好了,我還是要活著走到最後的!”鳴默儘量輕快的回複她。
九天歎氣道:“下次還是小心一點吧。”
和北方交接決定好接下來的安排,鳴默總算能歇一口氣。
鳴默笑著朝白術伸出手,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白術把手放進鳴默的掌心,眨著眼睛,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並不明顯的笑容,同樣輕聲的回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