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煙雨樓閣

“夜汐水，你竟敢違背長老的命令！”一個樓閣裡，白衣格外耀眼，閃爍在中間，旁邊站著幾個粉衣女子，做著拔劍的姿勢，上座則坐著一個妖豔的紅衣女子，眯著眼看著下麵的一切。

那女子斜睨了一眼那幾個女子，繼而冷眼看著上座的紅衣女子，麵紗看不出她的神情，隻感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意。紅衣女子揮了揮手，朱唇輕啟：“退下吧。汐水，你的脾性倒可改改了。”

白衣、一閃，便已無蹤跡，唯餘空中一點薔薇香，剛剛那些拔刀的女子暗暗捏了把冷汗，年紀輕輕，沒想到武功竟到了這種地步，要不是剛剛幫主及時阻止，恐怕她們已經活不成了吧。

“嘻，還是這樣呀。”笑意爬上了嘴角，但卻讓人毛骨悚然。粉衣女子們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煙雨閣容不得叛徒！”冷冷的吩咐了一聲，便身影一飄，消失在樓閣內。

“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紫衣女子冷冷地說道，說完便躍身跳出了窗外。

小樓夜雨聽風聲、花落愁思故鄉。

白衣飄飄，猶如水波閃閃，在月光下更加顯得閃爍，似那鱗甲，一身戰衣。女子隻是一味的盯著手中的半塊玉佩看，玉佩泛出的白光映照在臉上、斑駁無影。十年前，她五歲，唯一相靠的母親被那狠心的父親以妖婦的名義追殺，十一年前，她六歲，她的母親被那男人一劍刺中心臟，那時的她感到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整個天空都壓下來，壓在她的身上，容不得她喘息。那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鄙夷地看著她：“野種！一個撿回來的野種！”

她的身子為之一顫，什麼？！野種！？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彷佛看出她的疑惑，那男人狂笑起來：“小野種，那個妖女在溪邊撿到你，看到你懷中紅袋上繡著一個“水”字，便給你取名叫林汐水！小野種，真是賤名好養活。”

“你……你……殺了我娘。”眼睛裡迸發出一種屬於不該她這年齡擁有的一種光芒，是憤怒的光芒，是仇恨的光芒。

“嗬嗬，你還聽不明白嗎？！她不你娘，你隻不過她撿來的一個野種罷了，更何況，這個妖女死有餘辜！”男人狠狠朝她母親的屍體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小小的她握緊手中她娘給她買的簪子，撲了過去，拚了命刺進了男人的肩膀裡。他哀號一聲，一甩臂，她便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白色的衣衫上染了血跡，開出一朵朵豔麗的“牡丹”。

“小孽種，你敢刺我！”那男子憤怒地抬起劍刺向地上那個抬頭不屈的女孩。她從來沒有感到過害怕，感到死亡的可怕，她的心中隻有仇恨、做冤鬼也不會放過眼前這個麵目可憎的男子。劍落地，血“嗤”地一下噴了出來。沁入泥土，一點弄到了她的臉上，她睜大眼睛看著那男人直挺挺地倒下，背後插著一把縈繞著血氣的紅細劍，一個十一二歲紅衣女孩瞥了一眼那屍體，“人渣。”之後便笑嘻嘻地看著她，向她伸出那雙潔白如雪，卻染血無數的右手：“複仇，可好？”不知為何，她畏縮地向後退了幾步，但卻最終還是握上了那隻手，之後……瘋狂地練武，不分日夜，月落星沉，仇恨是養料，滋養了她。

她改了母親的姓，夜汐水，她要用他口中的賤名殺了曾經與他一起追殺母親的人。

賤名好養活，真是真理，所以她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莫名其妙的死去。

之後、紅衣女子創造了煙雨閣。曾經相依為命，曾經一起浪跡江湖，過著血腥風雨的生活，現在才發現，倆人已經離不開誰了。誰也不能離開誰，誰也不能拋棄誰。

為的是什麼？曾經的一個笑容，還是曾經的一句話：“複仇，可好？”

閉上眼睛，玉佩斷裂的尖頭刺進掌心，專心的疼，可是已經習慣，又能如何？

“嗬嗬，真是的。自己的身世……都還沒搞清。”汐水低頭歎息了一聲，不自覺嘴角染上了笑。忽然眼前紫衣一瓢，是她？收起玉佩，飛身追了上去。

紫衣女子隻覺得一閉眼的時間，眼前便站著一個女子。

“星主紫煙拜見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