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萬!”最早醒過來的人大聲的喊,一下子打破了這死寂。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頓時,人海爆發出彼伏的叫價。
蘭歌看著底下的一片喧囂,心裡驀然的生出一份悲涼,那麼多人羨慕的自己也不過就是一件精美的玩物,這些人爭的不是她,而是那背後所代表的地位,金錢,名望……而她不過是個傀儡,一件標榜社會地位的奢侈品罷了。
她俯視那些叫嚷的人群,那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憐憫與溫柔。她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身後雅座裡有一雙炙熱的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她知道,知道那目光的主人迫切的想要把她拉下來再塞回棲鳳閣。但是回去之後呢?他能把她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邁過玄黃樓的大門檻嗎?他能保證她一輩子都不必和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嗎?不能……在場的所有的達官顯貴都不能,女人的數量與男人的社會地位是成正比的。但是她可以嫁給這底下的隨便哪一個,她也知道對於他們她不過是一個花瓶,這樣高價買回去也撐死是個得寵的小妾,但是這樣的男人的寵愛又是多麼的虛無,她不能指望這個養活自己的下半生,也也許他們家的大老婆還是個善於嫉妒的,那就更糟糕了,也許她得寵的時候大老婆不會怎麼樣,但是一旦失寵要麼陷入漫無止境的折磨,要麼磨尖爪子拚個你死我活。蘭歌的嘴角彎起笑得不曉世事,縱然這樣她還是可以接受,因為她不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因為愛,所以我不能忍受你的不忠誠,無論你是不是自願。因為愛,所以我一定要離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愛的人徘徊、掙紮,莫不如現在讓我來先斷了你的思念。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有彎了上去,那樣的美好,那樣的純淨。
“一千兩!”那個白衣公子的聲音不算很大,但是霎時間整個廳堂裡又寂靜如蘭歌出場之時一般,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到那白衣公子的身上,有不可置信,有懷疑,甚至有嘲笑的目光,但是那公子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之下,他緩緩地掏出很厚的一打銀票,每一張都至少有一千兩,前一刻還充斥著嘲諷的意味,此刻便隻剩下倒吸一口氣的分了。
“兩千兩~!”嘭的一聲,慕容天也掏出很厚很厚的一打銀票砸在桌子上的那一聲因為之前的寂靜而格外的突兀。慕容天衝那白衣公子笑笑,兩顆原本十分可愛的虎牙似乎閃著寒光。
一片死寂,這一瞬間仿佛所有的金錢都是去了原本的概念。
“五千萬。”翔鸞那溫柔而沉靜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就這樣輕易而殘忍的剝奪了底下所有看客的呼吸。但是,他嘴角忽而彎成一個華麗而俏皮的角度,依舊是這樣不緊不慢的說著,
“黃金。”
………………此刻沒有聲音,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忘了……都忘了。當娜白衣公子緩緩掏出銀票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今天他們注定隻能是個看客罷了。但是蘭歌能叫到這種價還真是……
蘭歌的臉上沒有什麼開心或者不開心的表情,似乎這件事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隻是千千萬萬個看客裡最漫不經心的那一個而已。她倒是很好奇,七爺,你現在這樣到底是在挽留什麼呢?翔鸞看著她,忽然一下子就,那眼神就柔和了下來,還是不忍心,無論怎樣,對於蘭歌還是會不自覺的心軟,不自覺的就沉醉,是的,她一直都這樣不知不覺的,輕易的就影響了自己的。
翔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一隊小廝魚貫而出,手上捧著的是金燦燦的黃金,閃閃的星光險些晃下了下麵看客的眼睛。最後一個小廝端著沉甸甸的托盤從門裡走出來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眼前的金子是真正意義上的堆積如山了。但那個小廝還沒有吧最後一盤金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一個玄黃樓的家丁衝進了門神色慌張,迅速的跑到翔鸞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翔鸞頓時一驚,馬上起身,忽而回過身看著還尷尬的站在原地的蘭歌,牽起她的手把她帶離了人們炙熱的視線。倒地發生了什麼讓一向以沉穩著稱的玄黃樓的家丁這麼失態?
“七爺,七爺!…………放手好嗎?”蘭歌冷冰冰的說。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蘭歌還是試圖擺脫翔鸞牢牢抓住自己的手。
“唐依不見了。”翔鸞也麵無表情的說。
“什麼……?”
“留下封信,說誓死不嫁。”忽然翔鸞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蘭歌有些搞不懂,明明之前那樣親熱的一起逛街,也不見那個小姐有什麼抵觸。
“其實之前,小依就跟我說過不想嫁,我們都清楚,我們之間不過是兄妹的感情罷了。不過沒想到這丫頭真敢跑。”看蘭歌的頭越來越低,小臉緋紅。翔鸞頓覺十分好玩,故意挑起蘭歌的下巴,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難為情的彆過視線,麵頰緋紅……那一刻,難以抑製的心醉,俯下身,在那櫻唇上印上一個吻,仿佛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吻著,勾勒她的唇瓣。蘭歌微微睜開眼睛,迷醉般的看著翔鸞,卻卻的伸出小舌頭生澀的回應著翔鸞。沒想到蘭歌會如此的大膽,翔鸞愣了一下,馬上以史無前例的熱情深吻著,直吻得蘭歌開始後悔自己的大膽,弄得現在有種舌頭都快被咬斷的感覺,眼前一片星光,隻能無力的捶打翔鸞,希望現在的他還能注意到快沒氣了的自己…………
過了好一會,翔鸞似乎是一時到了蘭歌已經快要昏過去了。才放開來蘭歌被吻得紅潤的唇,緊緊地把她鎖在懷裡,蘭歌眼前全是小星星,完全脫力的攤在翔鸞的肩頭,大口大口的吸氣。呼吸真是美好啊……蘭歌幸福的想著,蹭蹭把臉埋在翔鸞的頸窩。翔鸞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鼻尖輕輕地蹭著她的側臉道,
“蘭歌……我就喜歡你一個……小依那丫頭野著呢,估計出不了什麼大事,以前也老亂跑,但是這次時機太不好,她哥說是過來找人,我們必須也去,但是他這個哥我們都沒有見過,從小跟一個雲遊的道士學藝,所以從來沒有見過。”
“哦。”蘭歌賴在翔鸞的肩頭不起來,貪戀著此時的繾綣。翔鸞低頭看看懷裡慵懶的跟貓似的蘭歌輕笑,親吻她的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