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他們出走已經3天了,一路向南走。
翔鸞從溪澗打了水回來,手邊還拎著一隻兔子,火光一閃一閃的跳躍著,蘭歌正在收拾包裹,看見他起身挽起袖子來接兔子。他們走的時候隻帶了銀票,連乾糧都沒有帶,在城裡的時候還好說可以去客棧,但是一到了野外就隻能自己打東西來吃。起初的時候蘭歌還是擔心這些粗活翔鸞會受不了,卻沒想到翔鸞自是樂在其中,在野外的時候蘭歌就去找果子什麼的,翔鸞就會去打點野味,就像今天他就著溪水剝完兔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溫暖的火光上正燉著湯,蘭歌坐在旁邊收拾著零零碎碎的東西,看見他回來就起身迎了上來。真好,翔鸞心想。於是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真好你是我老婆。
穿好兔子放在火上烤著,翔鸞擦擦手來到了蘭歌的身邊,蘭歌已經盛好兩碗湯輕輕吹著,天氣還是很冷,山洞裡雖然可以躲避風寒,但還是很冷,蘭歌隻是輕輕的吹著,就有大團大團的霧氣氤氳開來。翔鸞把她攏在懷裡抱住,環過蘭歌還轉著火上的兔子。蘭歌把湯舉到他的嘴邊,翔鸞低下頭呷了一口湯,熱熱的湯緩緩地流入嘴裡,頓時就溫暖了不少,味道很好,他輕咬著蘭歌的唇,親吻著,蘭歌攏了攏他的衣服。
晚上的時候翔鸞抱著蘭歌睡著,午夜驚醒,環視四周,一片死寂,手臂不自覺的收攏,蘭歌還安詳的睡在她的臂彎裡,清冷的月光從洞口的方向照過來,勾勒出她的側臉,很嬌小,很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閉著,長長地睫毛隨呼吸上下的顫動著,櫻唇微微的張著,睡的很熟的樣子。於是乎安心了下來,掖了掖蓋在兩個人身上的厚厚的衣物,蘭歌動了動,細小的呢喃著,翔鸞低頭去聽,聽見蘭歌呢喃著,
“翔鸞,翔……”嘴角小小的彎起,很是甜蜜的睡著。翔鸞心裡一熱輕輕地吻她撅起的小嘴。
第二天蘭歌醒來的時候,翔鸞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坐在火堆旁是不是的往火堆裡添著柴火,安靜的山洞裡回響著劈劈啪啪的聲音,
“醒啦?”翔鸞摸摸她的臉寵溺的一吻,但是就在唇觸到額頭的一瞬間,翔鸞的臉瞬間就黑了。蘭歌揉揉還混混的有些疼的頭,勉強撐起身子,
“對不起,起晚了。”掙紮著爬起來,感覺身子骨都要散架子了一樣的額酸疼。翔鸞一把抱住她,再次覆上她的額頭,還是那麼灼人的熱,心裡一緊卻還是柔聲道,
“乖,在走一個時辰就能進城了,到了城裡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喂她喝了點熱水,抱起蘭歌放進車裡躺好,又把厚厚的衣物蓋在她身上,道
“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到了。”蘭歌實在是難受,心想果然舒服日子過久了自己都變得嬌貴了,翔鸞的馬車駕得很穩,沒一會兒蘭歌就昏昏的睡過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蘭歌瞬間驚醒,摸到袖子裡的暗器,撐起身子,掀開簾子。打鬥聲已經停止了。翔鸞笑笑的走回來,
“吵到你了,乖,沒事了回去睡吧,一群馬賊。”他的神情裡隱隱透著些凝重,望向遠方幽幽道,
“真不太平……”爹,哥,對不起,不能和你們一起打天下,予民安康……我是逃避的那個人………攏了攏蘭歌的衣服,又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探視,還是一樣的高溫。翔鸞的眉頭皺了起來,輕輕親吻她的麵頰,把她又抱進車裡。
“你沒事吧。”蘭歌還是緊張的握著他的手臂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回,翔鸞笑笑的攤開手讓她打量,最後捉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道
“就那幾個馬賊能把我怎麼樣啊,對你相公也太沒信心了吧。”蘭歌放下心來纖長的手指在他的側臉摩挲,這個英俊能乾的男人是她的相公,一瞬間那樣的滿足。車子再一次動起來,馬蹄聲回蕩在空空的山野,風起,凜冽的寒冷裡夾雜著血腥味撲麵而來,讓人作嘔。蘭歌最終沒有勇氣拉開簾子再多向外麵看一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睡在了客棧柔軟的床上,吱呀的一聲翔鸞推門進來,手上端著藥,
“醒啦,來把藥喝了。”於是抱起蘭歌,又把手上的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到蘭歌的嘴邊,蘭歌接過那碗滾燙的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翔鸞,翔鸞笑笑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熱的,於是催促她喝藥。藥真的很苦很苦,眼睛蒙上了一層紅暈。她摩挲著翔鸞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的袖子,聲音有些顫抖,
“你跑去煎藥了?”那個從前喝個茶都要人服侍的七少爺,現在因為跟自己在一起,還要反過來伺候彆人,還要像個下人一樣自己去生火,自己去煎藥,天知道他怎麼學會的煎藥,手指輕輕擦去翔鸞額角上的一塊灰,那個翩翩公子曾幾何時這樣狼狽過,都是因為自己……似乎是看出了蘭歌的心事,翔鸞很自然地笑起來,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
“自己的老婆當然應該自己照顧嘛,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他笑得那樣的明媚是曾經的歲月裡都不曾出現過的,蘭歌看著他也不自覺的隨著他笑起來。
晚上和衣而睡在客棧並不大的床上,蘭歌喝了藥在翔鸞的懷裡睡的很熟,寧靜而甜美的容顏翔鸞癡癡地看了好久好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那麼強烈的想要保護這個孩子不受一點點的傷害,但是同時他又知道這樣的話,這孩子永遠都沒有辦法真的長大。輕輕撫摸如瀑的黑發,他想,也許我沒有辦法替你抵擋所有的傷害,但是至少我能儘我所能讓你快樂,至少不會後悔愛上我。映著月光他虔誠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