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揍人絕對是下狠手,五條悟回來後昏迷了一整天,倒是繼承記憶的夏油傑沒什麼大事睡了會兒後就蘇醒,跟個小刺蝟似的護著五條悟,看向魔女的眼神充滿戒備。
星野單手壓著眉梢,盤腿坐在一旁。
窗外的古樹遮天蔽日,擋住了貓頭鷹的視線。
屋內,魔女與夏油傑麵對麵坐著,彼此間的氣氛稱不上融洽。
黑色短發的小少年紮著丸子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神色疏離而淡漠,以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姿態麵對魔女。
“說起來——為什麼你也在?”魔女咬了口西瓜,清甜多汁,狐疑的看向黑發小鬼。
這家夥也在五條宅就很離譜吧?
躺在木質外廊悠哉悠哉的吃著西瓜,大片的樹影落下,她懶散的打了個哈切。
恰逢此時,五條悟蘇醒,神色難得帶著孩子天真的茫然,坐起身恍惚了一陣,在看到黑發小鬼和魔女時表情變得格外奇怪。
“喲,醒了?還不錯嘛。”
不靠譜的魔女小姐先打招呼,伸出一隻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不知道是沒回過神還是其他原因,這次魔女小姐輕而易舉的點上他的額間,他微微抬頭看去,蜜棕色的眸子映入眼簾。
眼眸透出淡淡的溫柔:“看樣子還不錯。”
欺騙魔女的家夥可是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五條悟皺了皺眉,剛想說話,魔女已經先一步收回手指繼續啃西瓜,他把目光投向掛著溫和微笑卻眼神疏離的小少年,和他一般大小,但看上去處處透露著詭異。
貓頭鷹站在屋外的古木枝頭睡覺,偶爾睜開一隻眼確保魔女沒把兩個小鬼搞死。
“是你啊。”他開口,淡漠的語氣與他記憶中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淡漠之下那隱隱的倨傲卻又是無比熟悉,夏油傑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笑意誠摯了許多:“是我。”
下一秒,夏油傑收斂起笑意,看向一旁百般無聊的魔女小姐。
與記憶未進行徹底融合的夏油傑還保留著孩子的天真,雖時常會被記憶影響而厭惡普通人,多數時候他還是克製著來自記憶的操控,不過這就導致他的性格非常成熟。
“請問,那份記憶——”他頓了下,在措詞如何開口,眼神中依舊帶著疏離和警惕:“那份記憶是屬於我的嗎?”
孩童悟看了眼他,目光淡淡嘴角揚起透著譏笑,挑釁道:“連自己記憶都不敢承認的家夥。”
淡漠的神子在麵對夏油傑和魔女時,時常能夠被激起莫名的好勝心。
本該無視小鬼的挑釁,但不知為何心情就是不爽,孩童傑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伸手砸向孩童悟的腦袋,這家夥果然無論什麼年紀都很讓人不爽。
不出所料的被無下限擋住,兩人互不相讓的視線在半空相撞,劈裡啪啦的閃現出不存在的奇妙火花。
啊,帶孩子果然很傷魔女,某個不靠譜的大人默默移開視線。
吃完西瓜,跟機關/槍似的把瓜子吐在地上,一顆顆的深深紮入泥土中。
星野仰著頭看著頭頂的木頭梁,一如既往的懶散:“記憶這東西呢——是靈魂的一部分,按理來說我應該封印掉不屬於現在的你,所存在的那份記憶。”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向夏油傑。
因被五條悟誤導了時間,再加上貓頭鷹先生的不靠譜,各種奇妙的陰差陽錯之下,夏油傑在經曆被摯友殺死後帶著力量和記憶回到了幼年,開始了截然不同的經曆。
又因為記憶和力量過於龐大導致肉/體無法容納,出於自我保護,大腦與肉/體封印了大部分力量和記憶。
話音剛落,咒力沸騰,無數咒靈出現在夏油傑身後,特級咒術師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他臉色陰沉到能夠滴墨,看向魔女的眼神再次充滿敵意。
對此全當看不見魔女伸出食指,從左到右畫了個“一”,孩童傑身後的咒靈全部消失。
咒力……消失了?
咒力如潮水般從他身上消失,孩童傑猛地起身,眼神透出殺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魔女,連帶著孩童悟的表情也帶上了若有所思。
這個魔女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人畜無害,她很強!
“禮貌些小鬼。”隻是給對方一個小小的警告,魔女小姐重新給他解除封印,這一次夏油傑並未再隨便開口。
眼前的人不是現在的他能夠麵對的。
“即使繼承了記憶,那也隻是彆人的經曆,你是見證者一旦過多沉溺其中,到最後你會被那份記憶吞噬。”見他不解,魔女小姐好心解釋,畢竟這時空逆流之類估計和她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