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散去——
□□滿被斬殺,她提著長劍猶如殺神立在坑洞中央,塵埃四散,鮮血順著長劍往下流。
許久,遭受不住的魔女半曲著腿跪倒在地粗喘氣,天空依舊被灰色的雲霧籠罩,看不到月色也看不到星辰,令人窒息的感覺並未消失。
好可怕
明明才過去一夜,卻窒息的給人感覺仿佛是過去了個世紀。
時間在這變得格外模糊。
菅原淳一倒在地上,看到魔女斬殺了黑晴明,他忽然笑開,五條悟有種不好的預感,淡漠的語氣中透露出胡疑:“喂,你想乾嘛。”
“我說了,六眼是為了封印蘆屋道滿所誕生的眼睛。”他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帶著一種堅定的溫和。
五條悟才不管他準備說什麼亦或者做什麼,隻是冷著一張臉:“你不準死!”
“死?”菅原淳一笑了笑,藍色的眼睛第一次認真地看向五條悟:“隻可惜我們認識的太短,再次相見時你已經是厲害的強者,我無法教導你什麼,作為長輩總該送你些什麼。”
暫時還未學會多餘複雜的情緒,但五條悟感到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嘴裡倔強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缺。”
“那可不行,長輩得給晚輩留下些什麼才行,就一個足以等到你們快樂長大的世界怎麼樣?”菅原淳一的臉色愈加蒼白,湛藍的天空之瞳伴隨著他的話語變得黯然失色。
“雖然這個世界可能很危險,壞人很多,但總有些無法割舍的東西,普通人麻煩又難搞,但有時候他們也還蠻可愛的。”
“喂,你在說什麼鬼話。”五條悟猛地按住他的肩膀,他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但他明顯感受到那快速流失的生命力,和即將消失的六眼,“你在乾什麼快停下!快停下!”
雙眼留出血痕,菅原淳一捂著胸口吐出大口鮮血。
斬殺□□滿的魔女似若有所感看向菅原淳一所在的地方,又低頭看向黑晴明的屍體,真難以想象,上輩子讓無數人死亡的家夥,竟然就在誕生之初死在了自己手中。
成功以一雙眼睛為代價封印□□滿的大腦,菅原淳一最後的使命完成,看似解決了戰事但隻有他知道,從今往後沒有了晴明吸收惡念,世界上將會多數無數惡念。
但這個世界總是不缺保護它的人,如同陰陽師亦或者斬鬼隊,或者是後世的咒術師們,大家都在為了美好的世界奉獻著一切。
五條悟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對方若是沒有給他擋下那一擊,他跪倒在地上神色中透出瘋狂,身上的咒力往菅原淳一身上灌輸:“喂,你彆死,你還沒跟我打一架。”
“咳咳。”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六眼帶來的血脈感知並不會因為六眼的消失而失去,他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擔憂的情緒,菅原淳一露出勉強的微笑。
“醜死了,彆笑了,你還是留著點力氣活命。”隨著咒力的流失,五條悟的語氣逐漸微弱,湛藍的天空之瞳被血色覆蓋,他咬著唇,幼小的麵孔流露出擔憂,六眼傳遞給他的信息足以讓他知道,自己是救不了對方。
理智告訴他應該放任他死去,畢竟對此刻的菅原淳一來說,活著也是一種痛苦。
但他難得上線的感性卻瘋狂的告訴他,不準讓他死!
“咳咳,悟——放棄吧。”菅原淳一依舊是那一派純良的模樣,他不是什麼好人,卻願意用自己的死亡讓六眼成長。
“開什麼玩笑!”他的神色愈加癲狂,周身的咒力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另一邊,夏油傑拖著疲憊的殘敗的身軀一步步的挪向魔女。
魔女掀開眼瞼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想殺了我?”
“為什麼要保護我?”猶豫一瞬,他還是問了出來,如果她沒有為他擋下那一擊,以她的力量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狼狽,夏油傑不明白,對方明明知道他帶有未來的記憶,是不可控的危險者,並且企圖用現在的思想同化五條悟,為什麼要救他?
原來是這種事啊,魔女歎了口氣,說實話她暫時不想打架了,太累了,累的她幾乎提不起勁,餘光掃了對方一眼,他雙手握拳,麵上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
果然,從高專開始,傑的性格就更加纖細複雜,並且很容易走牛角尖。
重來一次,希望他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快樂的笑過,魔女垂下眼眸深深地歎息,身體上的疼痛逐漸遠去,用魔法剝奪痛感好受多了,在夏油傑驚恐的目光下,她直接無視穿了個洞的腹部坐起身。
如果沒有蘇醒記憶,魔女是絕無可能救這家夥,本質上魔女也是極為冷漠無情的生物,但覺醒了記憶,那些相處的日子令她無法忘卻。
“我可是辛辛苦苦的讓時間重來,不要浪費我的心力笨蛋,”褪下魔女的孤傲,星野翻了個白眼,也不管記憶尚且不完整的夏油傑是否聽得懂,繼續說道:“我可不是免費救你啊,未來我可是會找你收利息的,到時候要對我好點。”
頓了下,她喘口氣:“如果迷茫前路不知道怎麼走,那麼就多看點書,咒術師本就是用情緒力量戰鬥的家夥,上輩子的你或許錯了又或許沒錯,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的話讓夏油傑驚訝的瞪大眼。
這個魔女,對他……很熟悉?
“去做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吧,夏油傑。”魔女抬起頭,魔紋散發出紅光,眼中帶著血色的妖冶,語氣鏗鏘有力:“走自己的路去改變不公,你有能力,與其殺死普通人不如去改變高層,五條悟會是你一輩子的摯友,灰原雄還沒死去,你的父母還在,你重生了,能夠彌補所有的遺憾,去成為強大的守護者。”
“喂——”夏油傑麵色陰沉,“你覺得我會回到咒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