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夜,燈光絢爛。一條靜謐的河邊有一條街,整條街都是酒吧。每晚,都有孤獨的人到這裡買醉,當然今夜也不例外。
蘭道夫推開一家酒吧的門。這是一家絕對不起眼的酒吧,窄小古老又破舊。像所有的酒吧一樣,光線暗淡。人們在半夢半醒之間,在現實與虛幻之間,在存亡之間,徘徊。
蘭道夫把帽子向上擼了擼,又扶了扶墨鏡,拍了一下胸前的口袋,最後捏了捏鼻子。這隻是他無意識的習慣動作。
酒吧一進門對麵是一個圓形的舞台,舞台周圍圍了一圈吧台。有一個打扮怪異的男歌手在舞台上彈著電音吉他,唱著吵鬨不堪的歌,下麵一圈觀眾在起哄,當然蘭道夫根本不關心他唱得是什麼鳥調。
酒吧真正的吧台在左側,蘭道夫很隨意地走了過去。吧台上方有一個電視機,主持人正在播報一則富商尋找離家出走的兒子的新聞。
“夥計,啤酒。”蘭道夫摘下墨鏡放在吧台上,他的眼神即使在昏暗中也很犀利。
“歡迎光臨,光頭先生。”夥計給了他滿滿一杯的啤酒。認識蘭道夫的人都叫他光頭,因為他的確是個光頭。而光頭太紮眼了,所以蘭道夫常常帶著帽子。
“裡奇在哪裡?”蘭道夫輕聲地問。
“那裡。”服務生向一個黑乎乎的地方看了看,一邊擦著玻璃杯。
“謝謝。”蘭道夫露出微笑,放下錢,拿起墨鏡和啤酒,向酒吧的右邊走去。
在黑乎乎的角落,蘭道夫看到了裡奇。“嘿,光頭,你來啦。”裡奇微笑著,嘴裡叼著一根煙。裡奇的頭發是暗紅色的,但是看起來很臟,胡子拉碴,額頭有一塊疤。
“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裡奇說。
“先給我看看嘛。”
“我的貨你還不放心。”
“個老不死。”蘭道夫向裡奇踹了一腳。
裡奇從屁股下掏出一包東西。是五顏六色的,像糖果一樣的,小藥丸。蘭道夫從胸前內側口袋掏出一疊錢要交給裡奇。
就在這時,酒吧的門被人撞開,吧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警察一溜煙的闖了進來。
“去!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堵上。”領頭的警察喝令道,“警察巡察。不要動,把身份證都給我拿出來!”
狐狸一樣的裡奇一把搶過蘭道夫手上的錢,把藥丸扔給了他,狡猾的一笑,“祝你好運。”轉眼就不見了。
蘭道夫狠狠踹了一下酒吧的桌子,“操,不是說今天不巡查嗎。”
蘭道夫本能地向酒吧的後方逃過去,非常小心的,不引人注意的。酒吧後麵有員工的休息室,還有一個後門。走廊非常窄,蘭道夫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有兩個條子已經把後門堵住了。衝過去,把他們倆打暈,這樣的想法在蘭道夫腦中一閃而過就被放棄了。
蘭道夫躲了起來,他打開了某個房間的門,關了門,想要上鎖。
“彆上鎖,上了鎖你就承認在乾壞事。”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蘭道夫回頭看到一雙塗滿了黑色眼影的眼睛,也許那叫朋克。是剛才在舞台上的歌手,耳朵上釘了很多個環。他向蘭道夫吐了吐猩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