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 一切都是阿寶乾的。(2 / 2)

張叔不由一些感動,拉著江沉白低語:“若是你跟李二這些糊塗蟲能有這樣的奉獻就好了,何愁破案不成。”

江沉白無語。

裝女子?那也得有那條件啊。

張叔有時候就跟喝醉了似的,倒是這姓羅的擅口舌,仗著好皮囊,騙人一片一個準兒。

這廂,阿寶眼睛一亮,“你是姐姐?哦哦,原來你是姐姐....”

羅非白也是反其道而行之,以此堵住將來阿寶稀裡糊塗說出她是女子的話來,這裡也有個鋪墊在,旁人也不會輕信。

進屋後,羅非白順勢問起自己的衣服,阿寶自然記得。

“這,這...”

她帶著羅非白進裡屋,打開泛舊的箱蓋,下麵赫然是行囊跟衣物,不過依舊濕漉漉的。

羅非白心裡微鬆口氣,打開包裹往裡看,除了衣物,也瞧見了文書官憑跟上任調令,自然也瞧見了藥瓶。

後頭張叔跟江沉白正在查看屋內細節,想要找出其他線索證明陳生的罪名,也確定阿寶其中所犯的事,但瞧見了羅非白手裡的行囊,江沉白走了過來。

羅非白聽到腳步聲,察覺到江沉白過來,沒讓後者查看自己行囊的機會,闔起,倒是拿了外袍查看。

一看,她皺眉了,故作思索為難的模樣。

“怎麼?”

江沉白的注意力果然隨著羅非白的不對勁轉移,詢問是否有案情線索。

“你看。”

江沉白結果濕漉漉的外衣,瞧見了不少碎乾草,卻也瞧見外衣後背有許多泥土跟草葉,但正麵衣襟沒有泥土,但粘連了許多草葉碎屑。

咦?

江沉白猛然想到橋邊草叢拖拉人的痕跡。

如果是拖拉人,背麵或者正麵有草叢土地剮蹭痕跡,何至於外衣兩麵有這樣的痕跡,除非——這羅非白被撈出水後,因為那人氣力不夠,無法扛人,就把羅非白先藏在了草叢裡,用草葉籠蓋,再迅速去找來陳阿寶扛人。

因為落了水,衣服濕透,那些草葉籠蓋的時候,自然會粘連許多在全身。

可見一開始就不是阿寶進水撈的人,這才會有這樣的行跡處理,也符合邏輯,若是阿寶,何須把人拉入草叢藏著,直接一把扛起利落走人。

那麼......

“阿寶,昨日你阿兄的衣服濕噠噠的,不能穿了,可在你這兒?”

希望在這,也希望阿寶這扛人爬山太忙了,還來不及洗掉那衣服。

如果能找到那件衣服,上麵必也會剮蹭到臟汙,也可以證明是陳生是先接觸她的人,也是設計她為凶手的主謀者,可不是他嘴上說的隻是出於一點小心思指導王虎毀掉河邊痕跡那麼簡單。

一旦坐實其行徑,證明其早就知道妻子已死,也可以推敲其殺妻犯案的嫌疑極大,在公堂上是有理可循的,他想脫罪就不容易了。

陳生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緊張不已。

羅非白語調很慢,一字一句說清了,阿寶聽懂了,指著後院。

江沉白三步走一步衝出去,卻是臉色難看。

已經洗了,且一天過去,都快晾乾了。

張叔一口氣梗在那,盯著陳阿寶實在忍不住編排,“你這個女娃年紀不大,怎得身體這麼好,也不嫌累。”

陳阿寶癡蠻,聞言摸著腦袋憨憨傻笑,一副被人誇了不好意思的呆呆樣子。

眾人卻笑不出來,一來為陳生脫罪而不適,二來也是預見了這個癡呆天真的女郎未來的下場。

她被親哥騙成這樣,成了替罪羔羊,誰能想到昨晚她還帶著一身的疲憊也要替哥哥洗乾淨衣服呢?

是怕哥哥沒衣服穿嗎?

江沉白睨著陳生那邊變化的神態,牙根都有緊了

這廂,陳生提起的呼吸重重落下,眼底也見了得意。

還好他聰敏,來找阿寶的時候指點其去扛人,卻也不忘換掉衣服,且讓後者有時間立即洗掉。

你看,現在哪裡還有證據證明他有罪呢。

一切都是阿寶乾的。

陳生的得意顯露在臉上,張叔等人看著就堵心,但羅非白瞧著這件青衫,慢悠悠說:“這衣服昨日早上總是穿過讓村裡人瞧見過的吧,見證人必然不少,嘴上說著幾天沒見過阿寶,衣服卻換了在這,這裡可有不少見證人,趙鄉役也在,他的供詞是有用的,也非衙門眾人杜撰供詞,你否認也無用,可對?”

張叔笑了:“的確,羅公子不愧是深知刑案律訟的飽學之人。”

趙鄉役也拍掌怒罵:“好你個刁鑽狡猾的惡徒,陳生,我趙某定不會讓你逍遙法外!”

陳生的笑容僵住了。

而羅非白瞧著陳生的臉似笑非笑,“等村裡人那邊拿了證詞,誰還會信你?你該不會真以為縣衙裡的師爺捕頭會如我們有耐心繼續聽你狡辯吧。”

“光是當前這些嫌疑,以及王虎跟你妹妹的證詞,就足夠把你送上斷頭台了。”

“陳生,你這人最擅長利用他人的糊塗,卻也不知道這種糊塗是不分人的嗎?”

這話好生譏誚且大膽,張叔跟江沉白等人心驚此人膽氣,卻是不惱怒,隻是反猜測這人到底什麼來頭,似對衙裡的那些人十分鄙夷。

陳生頓時汗如雨下,眼看著王虎早就撂了,自己操控了多年的妹妹一照麵就被這個男女不分的狡猾小白臉給騙得團團轉,局麵如山倒,他再堅持也是無用,膝蓋酥軟,跌坐在地,哭嚎一句。

“我說,我都說,幾位大人,我真是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