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隆揮鞭而出,軟鞭纏住我的腰際。他運力要把我拉回。可是,李恪卻抽出軟劍。
一時間,軟鞭與軟劍在我眼前糾纏在一起。而我卻被甩在空中,仿佛已經被人遺忘。他們似乎戀上了互博,忘卻了彼此的目的。幸而,我忽然淩空輕轉,穩落在地。
李恪看向我,莫隆也看向我。他們停住了交戰,兩束熱烈的目光向我直逼而來。
這次莫隆搶先了一步,他擋在我麵前。說“他不願和你走。”“是嘛!可她不得不和我走啊!父親要我帶你回家,你逃婚的事,他老人家可很是失望呢!你還不和我回去嗎?”我深望著李恪,心情複雜的說道:“三哥這麼苦苦相逼,小弟對你也很失望啊!”
他幽幽的站在那裡,笑的詭異。正如曾經的那個夢裡,他的笑顏這般令我難過。
我走上前去,拉住他。“三哥,我們走吧!”“唐兄弟。”莫隆似有不舍。隔著麵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大哥,謝謝你,感謝你一路的照顧。”“唐兄弟,千萬彆勉強自己。”我輕輕點頭。
我彆過莫隆,匆匆和李恪離去。
“三哥,我知道你對我有著很深的誤會。”“誤會。是誤會嗎?你一直覬覦我的玉笛,這也是誤會嗎?你一再令九弟癡迷,這也是誤會嗎?”“是,是誤會。我們的誤會就是從那支玉笛開始的。然後,不知為什麼你對我的誤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直到把我逼到這副境地。”
“要不是看你曾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了。現在卻讓你當王妃,怎麼你還不願嗎?”“王妃?這王妃與流放無異吧!”“就算真的把你流放了,那對你也算是仁慈了。”“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竟讓你如此恨我?”“好。明人不說暗話,我就讓你明白你是如何的可恨。”“三哥,請講。”
“第一次遇見你,我見你衣著打扮,言行舉止都極其古怪。我以為你是胡人奸細,所以把你救了下來。”聽到這話,我一陣心酸。“原來,當時你並不是誠心救我。救我隻是想利用我,是嗎?”“那你就是誠心救我的嗎?你的那一劍也不是你自願為我挨的吧!你是要偷我的玉笛,當時劍直逼而來,你躲閃不及,才中劍的吧!”“我——————我當時的確是那麼想的,可我從來沒有後悔為你挨那一劍。”說到這,我的眼眶濕潤。
他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你還在演戲嗎?收起你的眼淚吧!它能迷惑我九弟,我父皇,甚至我母妃。但它迷惑不了我。一開始,我隻是懷疑你罷了!直到你把入宮的那個女刺客送出宮,我才肯定你就是大明宮裡的細作。”
“如果,我說我隻是見她受傷可憐,才幫她出宮,並不是什麼細作你會相信我嗎?”“你覺得我會信嗎?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為什麼會舍命相救啊?自從你入主大明宮後,羽林軍的軍事部署,一再泄露。你覺得這能是巧合嗎?還有你的那個莫隆大哥,是不是就是你的接頭人?說啊?”
“不是。你可以誤會我,猜疑我,甚至是逼迫我。但是,莫隆大哥他與這些事情無關。他隻是個馬商,隻是和我巧遇罷了!”
“馬商?看來是個不簡單的馬商啊!身懷絕世武功,還要以麵巾示人。”“莫大哥說他患有惡疾,麵部不能吹風,因此才終日以麵巾示人。莫大哥是個好人,你不要傷害他。”“待我查明他的身份,自然會決定要不要傷害他。”
離開皇宮不過一月之久,而我仿佛覺得已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對那個玉蘭樹下的少年,已經思念成災。於是我說“我和你走,我回宮。”他目光奇異的看著我“奇怪,起初你是那麼抗拒這次和親。那麼,現在你又為什麼願意回去。”“那個地方有我放不下的東西,我必須回去。”
就這樣,我和李恪踏上了回宮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