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拉窗簾的這個過程中,他視線輕飄飄略過在他這個安全屋對麵馬路停著的那輛白色馬自達,不過他也隻是模糊看到車內似乎坐著一個人便將窗簾徹底拉嚴實了。
不用仔細看他也知道那是誰派來的,看樣子冰爵這個家夥疑心病真的很嚴重。說著新人測試還沒展開結果轉頭就派遣下屬來盯著他。
“喂?不,還不到行動的時候……在那之前我需要一點幫助……”再次確認屋內和自己身上都沒有任何竊聽器或什麼裝置後,諸星大打出了今晚的第一個電話,身陷一片無光的黑暗中的他垂著眸子嘴角勾起,“代號嗎?就先叫——”
“狩獵遊戲吧。”諸星大用曖昧的語氣說出了冰冷的話語,他抬起頭,深邃綠眸仿佛在暗中閃爍著寒光。
話語似乎有些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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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坐在白色馬自達車中的其實正是安室透,他十分讚同綠川光的看法——他們一直覺得諸星大和冰爵之間一定有什麼他們沒能發現的聯係,那種聯係一定才是讓冰爵輕鬆放諸星大進入組織的理由。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人派遣他來監視諸星大,不過現在他可是有了光明正大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安室透瞥了一眼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他知道那裡麵有一封來自貝爾摩德的郵件。
[盯緊冰爵新招來的那個新人,噓,不要告訴冰爵哦?如果你的表現出色,我很願意幫你在冰爵那裡說點好話喲~——貝爾摩德]
他當然有假裝委婉拒絕,畢竟再怎麼說他現在還是冰爵的屬下,幫助彆的代號成員監視冰爵招來的新人什麼的聽起來未免有些奇怪了。但事實上他很快就裝作為難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在貝爾摩德那裡得到了會在冰爵那裡隱晦說些他的好話的承諾。
雖然隻是對方口頭的承諾,但實際上安室透對此也並不是很在意。他相信自己遲早會在冰爵那裡取得代號,要下這個承諾也隻是確保自己的形象與動機不會被懷疑。
不管怎麼說,吃虧的絕對不會是他。摸清楚諸星大的底細對潛伏在組織的他和綠川光也有很大的好處。至於如果冰爵知道了會不會遷怒於他……
——兩位代號成員的交鋒,他一個可憐無辜柔弱的底層成員又能做些什麼呢?當然是勉強接下這個讓他為難的任務啦,說不定被揭露的時候還能在冰爵那邊賣個慘。
安室透靠在座位上,抬眼望向馬路對麵某層的那扇窗戶——原本靠在那裡的長發男人已經消失不見,甚至窗戶那裡都已經被拉上了厚厚的黑色窗簾,完全看不見裡麵的任何場景。
“你和冰爵到底在隱藏什麼呢,我已經開始好奇了。”安室透撈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模糊地笑了一聲後就開始飛快地打字。
[剛剛諸星大收到了一封郵件,我猜測也許是冰爵發給他的。——安室透]
[這麼快就有了進展,我真開始欣賞你了。要不是冰爵搶先把你要走,我真想把你招攬過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跳到我這邊?如果你主動提出的話,我很願意為你去和冰爵來一場爭鬥哦^ ^——貝爾摩德]
組織的人果然話裡話外都帶著深意和陷阱,這個家夥現在是在試探他對冰爵的態度。安室透這麼想著,表情不變迅速回了封委婉的郵件過去、
[承蒙厚愛,但是現在暫時並沒有那個想法。希望您彆忘記我們定下的交易。——安室透]
[真是個狡猾的小家夥,那麼你就好好監視那個家夥吧,承諾我不會忘的。——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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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輕笑了一聲,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悠然地伸了個懶腰。
“居然想同時在兩邊爭取好處,哎呀,可真是個情報方麵的優秀人才。”貝爾摩德隨手拿起桌上的墨鏡給自己戴上,臉上掛起優雅得體的笑容走出門。
——不過她才不管那麼多呢,隻要這個家夥能看好那個黑發綠眼的新人,在冰爵麵前說說對方的好話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至少比大老遠跑過去給惹出麻煩的冰爵收拾爛攤子要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