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殷胥看到她與他擁在一起,心裡頭……(2 / 2)

崔季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氣勢軟了三分。

言玉這回沒有穿舊袍,卻還是素衣,手裡拎了個葫蘆。

“你當你是多大!十來歲就敢貪酒了,等你及了冠,是不是要溺死在酒缸裡才是!”言玉將那葫蘆在她麵前晃了晃。

言玉總是對她無奈,換了崔季明,對他的婆媽也是無奈。

“我就是上次路過西市,人家賣的,嘗一口便帶了些回來。我哪裡有過整日喝的跟酒暈子似的!”崔季明拔高了音量。

她前世就是個貪杯的好酒量,這輩子長安如此多酒家,饞的她肚子裡酒蟲都爬上了腦子,也沒想著這十三四歲的身子喝了酒能怎麼著,便藏了許多。

言玉知道她那點小心思,隻哼了一聲。

殷胥剛走出沒幾步,聽見崔季明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側身在一處帳篷後,卻甩手將耐冬支開了。

言玉又道:“是麼?剛剛在那兒射箭玩,你以為我沒看見人家胳膊肘都蹭到你了。”

外人聽來這句沒什麼,崔季明卻知道剛剛有個少年,一不小心,胳膊肘正好頂在了崔季明胸口上,她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反倒迎來了對方一個奇怪的眼神。

言玉笑出一口白牙,崔季明打了個哆嗦。

“三兒,我可是沒少教過您。哪裡決不能讓人碰一下,哪兒是自個兒要小心的,您是連得三箭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殷胥在遠處皺了皺眉頭。且不說這奴仆語氣太過囂張,崔季明還有哪裡不能讓人碰的地方麼?

言玉此刻的語氣卻讓崔季明想舉手投降。

她一個豆蔻少女,崔式肯讓言玉隨侍她身邊,也並不是沒有原因。

因為言玉是個早年間從宮裡出來的小……太監。

崔季明大了之後知道好看又清骨的言玉是個太監,一時都難以接受,卻也想得通了。

不是太監的話,崔式那個護女兒狂魔,怎麼可能讓他一直陪著她長大啊。

而言玉在崔式的命令下,還肩負著對崔季明進行早期特殊教育啟蒙的角色啊!

類似於跟男子接觸到怎麼個地步才是合理的,該怎麼保護自己不讓彆人碰到,常見的少年葷段子都有哪些,怎麼避開少年郎們的迎風撒尿大賽……等等等等。

崔季明身份特殊,必須要有信賴之人來教她這些,女子又不了解這些,言玉再合適不過。

普及之全麵,讓見過大風大浪還必須裝著純潔天真的崔季明老臉都沒地方放。

說得多了,臉皮磨厚了,崔季明也跟言玉關係親近了很多,他又穩重知事,天生就有讓人依靠的氣質,不過她也真的漸漸把言玉當成了……嗯,好姐妹……

甚至幾個月前,言玉還跟她說過,要是來了例假,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啊!

啊啊啊想起當時言玉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崔季明都想撞牆。

此刻她真是投降了,眼看著言玉拽著她胳膊又要強調不能讓人碰到胸,她乾脆就把臉埋在言玉肩上,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過我吧!以後誰要是再敢拍,我就擰了誰的胳膊。”

崔季明難得做出服軟的樣子,言玉習慣性的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這一扶,崔季明身上的溫度從腰間薄衫透過來,言玉竟然掌心一縮,如同被燙到。

不過一瞬,他還是低下頭去。

言玉瞥了她一眼,真是一馬平川。

唉,還是個小丫頭呢。

他心裡頭自我安慰道。

她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想聽他叨叨,崔季明演了十幾年的娃娃,演進了骨子裡,一時也脫不去那層衝長輩撒嬌的意思,乾脆就直接掛在他脖子上。

就跟小時候似的,言玉心裡也軟了。

他畢竟二十多了,個子高許多,便抱了抱她笑道:“行了吧,這會兒倒是會裝可憐了,剛剛那得意樣子呢?”

言玉身上味道相當好聞,崔季明從六歲時,就是一直攀在他身上長大,跟父親姐妹們關係親近,卻也比不得和他日夜相見。

“四五天前阿公讓你去做什麼了?”

“去莊子上核對一下田產賬目,也真是累人,兩三天才弄完。”言玉道。

“他倒是,什麼都使喚你去做,真不當外人!”崔季明笑起來。

兩人笑著說了幾句,不遠處剛剛走過帷幕來看見這倆人的殷胥,如今卻一臉呆滯的躲在帳篷架子後頭。

啊……

啊!!

瞎了他的狗眼啊!

他剛剛一轉過來,就看見崔季明跟她家那個容貌頗佳的侍從抱一塊兒啊!

她平日裡最堅強獨立,這會兒竟然麵帶笑意十分親近的靠著那侍從,語氣也有幾分幾不可見的依賴。

啊……

一口氣提不上來,如同破舊風機打了個突突。

殷胥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弱了,果然崔季明從小就是個斷袖啊,怎麼這樣,他上輩子怎麼能一直發現不了呢?!

而且前世他大多在宮中和崔季明見麵的,壓根沒見過言玉這個人啊。

原來是金屋藏嬌。

不對,比起來那個書生般的近侍,崔季明耳環垂在他肩頭,她才是那個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