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是七天以後。
還在睡,迷迷糊糊就聽到故意壓低的對話。
“許一心!他到底什麼時候才醒!”努力回想了一下,這個聲音完全陌生。
“今天。”另一個聲音回答,毫無起伏。
“今天已經是第七條了!喂!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掉了七天的課!”
“不知道!”
“在這樣下去,接下來的訓練會要了他的命的!”
“什麼人到我這兒來都死不了,放心。”
“許一心!許諾!你們有完沒完!給我閉嘴!”是莫亦武忍無可忍的聲音。
聽到莫亦武的聲音,我就睜開了眼睛,想確定沒有我是否平安。
正巧對床的陽光,首先撞入眼瞼,刺得我使勁眨了幾下,才看清眼前的東西。
是一間有著舒適的嬰兒藍的的房間,隻放了兩張椅子,一張我身下通體雪白的病床,以及放在牆角裡的空氣對流空調。
窗外事一片明媚的陽光,藍色窗簾旁的窗台上,擱著一張極具靈氣的臉龐,有著麥色肌膚的手臂托著下巴,一雙淺灰色的眼睛靈動的忽閃忽閃:“小亦,你知道的嘛,那家夥再不去上課,就永遠彆想去了,我是為他好啦。”
“要不是文見,這家夥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一百條命都不夠!”坐在椅子裡翹著二郎腿的男人不屑的說,黑色長發被高高束起,麵容竟也是少見的俊秀。
男人憤憤的指著我繼續說:“還有他!......咦,......你醒了?”
估計是在說我的壞話,見到我醒來自動收回剩下的話,僵在那兒,頓時有點尷尬。
“嗬嗬。”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你好。”早知道就先裝睡了。
“許一心!方諾亞醒了?!”窗台上的家夥驚喜的叫道,猛地從窗台上彈起,消失在窗前,不一會兒,門外的走道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莫亦武臉色有點蒼白,氣色還算不錯,剛才明顯在神遊,現在回過神來,竟給我了一個微笑,仿佛在寒冰中綻放的花朵般脆弱而美麗,我眨眨眼睛,再看莫亦武已經恢複如初,依舊是冰冷的聲音:“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