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收儘最後一絲餘輝,塗抹在長青樹葉上妖冶的顏色也消退下去。
可以想象地平線太陽落儘,大地歸為一片沉寂的黑色。
暮鳥歸林,偶爾,名叫寂寞的回蕩在密林裡。各種各樣飛走獸也回到自己的小窩,開始一個安然的夢。
我呢?
我多麼想回家呀。
依舊可以伸手捏小弟的臉,聽他才牙牙學語的模糊音節。五個月了,現在應該能清楚的聽到“哥哥”了吧。
想著將手伸到半空。
在黑暗裡隻有輪廓的手上,插著纖細的輸液管,冰冷的液體一點一點順著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蓋在身上的薄薄的蠶絲被——是許一心醒來,把我狂罵了一頓後,重新從他身上是移到我身上來的。空調開得寂靜無聲,在隱隱的黑暗裡,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我正在胡思亂想,“啪”門被打開了。許一心走了進來。
光芒頓時填充了整個房間。
在突如其來的光芒下,我下意思的閉上眼睛。
“怎麼不開燈?”許一心問道,衝我搖搖手中的塑料袋“我把你的晚餐帶回來了,有些湯,多少給我吃點!”
“恩!”
許一心將吃的遞給我,移過板凳坐在一邊,神情平疲憊:“我隻幫你要到了一天的假期!該死的白龍!明天你怎麼可能去工作!”
我微微一笑,怒目切齒:“我明天回去的。”
許一心仿佛要吃人似的,恐怖的瞪大眼睛,咆哮:“開玩笑!你的身體根本不能再受半點傷害!就算是疲勞也不行!”
“恩?有嗎?”
試著活動手指,腳,頭,沒有疼痛,也沒有不適,吃了口飯,感覺也好,所以我放出一個你放心的笑容:“你看,很好嘛。”
我笑,裂開的嘴,微微上揚,眯起的眼睛,沒有絕望,也沒有悲傷,平靜,淡定,夾雜著壓抑的怒氣。
許一心看著這樣的我,卻沉默下來,如虎的目光凶狠的放到我的身上,一寸一寸吞噬著的我皮膚“神經!你跟混蛋的許諾一樣!叫人很煩!看著就不順眼!媽的!要死滾到一邊去!”
我不以為然,默默的吃飯:“許一心,對這個鬼地方,生存之道,給點意見......我實在是手足無措。”
雖然我說的平靜,但怒火卻還是攀爬上來。咚咚,心跳如擂鼓,衝的的額角發脹。
蝕雲擺明下號了陷阱讓我跳,現在我已經進了這個巨大的圈套,隻能冷靜點,想想對策。
儘量避免傷害,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說不定那天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我相當的清楚,隻要的一死,這一切都是免談,我的家人也要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