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王蕭很詭異的笑著,把本子扔了過來。
董寧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那個詞組上,那個她絕對有把握經過反複的練習肯定不會寫錯的詞組上,赫然用紅筆畫了個紅圈。紅圈裡麵,白紙黑字的寫著的是——巉言。
蒼天啊,怎麼會這樣?一心一意隻想著把“巉”字寫對了,為什麼卻偏偏鬼迷心竅似的寫了“讒言”的言?董寧一下子漲紅了臉,有些強詞奪理的爭辯道:“這個詞本來就是為了考察“巉”字的寫法的,我,我“巉”字寫對了呀!”
“可惜咱們聽寫的不是一個字,而是一個詞!”王蕭終於抑製不住的咧嘴笑了起來。“哈哈哈,董寧同學,我建議你以後多用點心,少說點話,這樣對學習會有很大的幫助。祝你下次聽寫取得好成績啊!”
董寧大怒,情急間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於是隻好噌的站起身拂袖而去。她一邊走一邊還在心裡暗暗的發誓:哼,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理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了!以後不光不跟他說話,而且連他說話也不聽了,聽了也不能笑!哼!
可惜立誓雖然容易,但實現起來卻很難,尤其是本人意誌不那麼堅定外界還老一再的破壞。“聽寫事件”當天晚上,董寧就咬牙切齒添油加醋的向妹妹描述了此事,並一再強調王蕭的心胸有多麼狹窄,這件事就是故意對她的打擊報複。不想董萌人有時候雖有點沒心沒肺的,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卻一點也不含糊。她當時就疑惑的反問,“姐,聽了半天,我怎麼覺得這事是你有點小心眼啊?本來你就是寫錯了一個字,他沒給你滿分也是正常的啊,你至於那麼生氣嗎?”
親愛的妹妹不和自己一起同仇敵愾,反而替敵人說起了話,這就好像是火上澆油,於是董寧更生氣了。“哎,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啊?怎麼就不能明忠奸辯是非啊?我心胸那麼開闊一人,我犯得著跟他小心眼嗎?”
董萌嗬嗬笑了起來。“呦,就您這樣還叫心胸開闊啊?要說我對王蕭也沒什麼好感,犯不著為他一個外人破壞咱們的姐妹情深。不過就事論事,我覺得這回人家並沒做錯什麼啊?姐,你是不是跟他較勁較慣了,非要挑點他的不是心裡才舒服啊?”
董寧一下子有點理屈詞窮,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證明自己並不是小心眼,真正小心眼的是那個討厭的王蕭。不過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更何況,她其實心裡也有點隱隱的覺得,這次自己好像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第二天上課,董寧再見了王蕭,腦門上忽的一下便浮起了兩個大字:不服!她決定一定要找機會像妹妹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小心眼。怎麼找機會呢,那就隻能更加密切的觀察敵人的一舉一動了。
漸漸的,董寧和王蕭偶爾也會說上幾句話了。她想,若要打探敵人虛實,怎能不深入虎穴呢?本來就是同桌,相互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少。像之前那樣兩人刻意的回避對方,反倒顯得很不正常,而且特彆彆扭。王蕭本來隻是有點反感董寧的多話,但對她倒沒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怎奈董寧一開始鐵了心的不理他,他漸漸的也來了氣。不理就不理,誰怕誰啊!眼下見董寧不知怎麼好像又想通了,開始主動跟他說話了,他也樂得借坡下驢,借機改善一下同卓關係。於是兩個人開始逐漸恢複了邦交正常化。
真正接觸多了以後,兩個人在心裡都對彼此的印象開始漸漸的有了改觀。王蕭慢慢發現,董寧雖然太喜歡說話,但她的話聽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常常能逗得身邊的人捧腹大笑,她自己倒不動聲色,隻是眯著眼微微的抿嘴笑著,好像很享受自己帶來的這種“笑果”。而且她好像很愛看書,有時候聽她和宇晨一起討論看過的書,好像涉獵很廣,並不僅僅局限於女孩子一般愛看的那些言情小說。相反她看的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世界名著和中國近現代的名家著作,說出來的評論也大多見解獨到,顯示出很強的閱讀能力和總結能力。王蕭這下子開始有點對董寧刮目相看了,看來這個女孩子並不隻會隨口胡諏,有時候聽她說話還是能有所收獲的。罷罷罷,隻要她上課不過分打擾自己聽講,那她愛說什麼說什麼,隨她去吧。
董寧心裡也慢慢發現,王蕭之所以能得到大多數人的喜歡,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雖然學習成績優秀,但並不是那種隻知道死讀書的人。而且他十分樂於助人,隻要有同學求助,他總是耐心的為大家答疑解惑。王蕭的興趣愛好也很廣泛,酷愛音樂;喜歡汽車,尤其是德係車;特彆喜歡運動。彆看他很少打籃球,但說起來卻頭頭是道,每次看完NBA球賽,男生們都喜歡圍著他,聽他分析一下時局戰況和球員特點,他簡直成了一個半專業的解說員。最讓董寧佩服的是,她發現王蕭很關心時政,對政治、文化、教育等方麵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彆看董寧自己對這些興趣倒不大,但她覺得這是女孩子的天性,相反,她倒認為男生應該多關心關心時政,這樣才能加強自己的社會感和責任感。董寧心想,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他呢,看來他身上還確實有點值得喜歡的資本的。罷罷罷,隻要他彆再老拿那種嫌惡的眼光看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和平共處吧。
沒想到,剛剛和平共處了沒多長時間,兩個人之間又出了一場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