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而言,冰帝之行算是不錯。儘管若夕並沒有見到女王也沒有見到城堡。更難理解矢野瞳渴望成為“女王的女仆”的心態。
——畢竟她那麼想加入女王城堡的冰帝啊!
隻有一點讓她比較不滿。
那就是,冰帝的餐廳供應的食物以西式和日式為主,雖然據說相當豪華,卻不怎麼和她的口味。但是,偶爾吃幾次也不錯。因為如果是旁聽生的話,並不需要每天都來學校的,更加注重訓練和比賽,即使要來,也可以自己帶食物。
等到鳳把它送出冰帝校門的時候,冰帝的社團活動也大部分結束了。
在校園門口,他們還遇見了已經熟悉到相互交換手機號碼的矢野瞳與伊藤美惠。年輕的女孩就是如此,沒有什麼多少真正的冤仇,短短的時間,便已經成為了朋友。
當然,會注意到這一點,還是因為矢野瞳的活潑。
這個時間段冰帝的校門口有太多的名車來來往往了,都是來接人的。所以要等到來接她的車子,在聯係了以後,也還需要一點時間。
而就在鳳陪她站在那裡等待的時候,矢野瞳跑了過來,若夕能感覺的出來,她特彆的興奮。即使是她看不清。
“剛才我忘了,你是說,你叫‘容若夕’是吧?”
“嗯。”若夕點頭,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興奮的。
“那麼,你果然是中國人吧?這是一個中國名字是不是?”
“是啊。”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若夕再次點頭。
隨即她注意到,矢野瞳更加的興奮起來“真的是啊!我很喜歡中國的。”她忽然伸出手來,若夕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但注意到她並無惡意,還是忍住了。
“要加油啊!”
從少女的口中,吐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有一種“故作深沉”、“感慨”的味道,聽得若夕滿頭霧水——加油什麼啊?
“對了,你以後也可能在冰帝上學吧?”少女相當自來熟,“我們能交個朋友嗎?你的手機號是多少?以後可以聯係……”
雖然有之前在花壇相處的經曆,但這依然可以說是相當突兀的要求。若夕雖然眼睛看不清楚,卻能夠通過其它的地方感覺到,少女相當的真誠,卻也相當的,自負。
——她真心喜歡中國,想和她交朋友。
——她認為她不會被拒絕。
若夕在她的身上,看出來了這兩點。
這兩點交織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觸。尤其是後一點,不免讓人覺得有相當的狂妄。隻是眼前少女的色彩十分純淨,若夕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看錯。
但是,看錯與否又有什麼區彆呢?她秉性平和,少女對中國的喜歡已經足夠引起她的好感。所以她自動忽略了第二點。隻不過……
“我沒有手機。所以沒有號碼。”她平靜的回答,引來對麵少女的一聲驚呼。
也是,一個出入都有車代步的人卻沒有手機,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甚至很容易讓人想到推托之辭。矢野瞳正打算再說些什麼,但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卻能明白為什麼若夕沒有手機的鳳連忙阻止了她。
或者說,轉移話題。
“若夕,你的車子。”他指著正在快速駛來的黑色轎車,“接下來是直接回家去嗎?”
“嗯,回去弄晚餐,小狐狸等了我很久,也得喂它。”若夕明白他的意思,順口接過話來,隨即禮貌的轉向矢野瞳,“我隻有座機號,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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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冰帝校門口的大道上,也有兩個人正走過來。路邊的冰帝學生——尤其是女學生——慣常性的對他們投以注目禮。
在這個世界,五顏六色的發色眸色可以說是經常見慣的事。這兩個人一個發色銀灰,一個發色深藍,都稱不上是什麼亮色,會如此的引人注目,自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的氣質。
雖然還是少年,卻已經有了挺拔的身軀和相當出眾的氣度,比之許多成年人也並不遜色。
“啊呀?那個不是鳳麼?他今天請假是要約會?”藍發少年首先注意到了站在校門口的鳳,很有些驚訝——這個學弟可以說是網球部最靦腆的一個啦!結果居然這麼早就交了女朋友?
這讓他忍不住扶了扶眼鏡,懷疑看錯。
而且,那個女孩是……
“那個,不是監督的侄女?跡部,我沒認錯吧?”
原本漫不禁心對八卦緋聞沒有任何興趣的跡部聽見這個“監督的侄女”這個詞,立刻就微微有些皺眉,把目光轉移了過來。
——沒錯。一直落到膝蓋的長發實在是相當少見,白色的長裙在一群校服中也相當顯眼。這種黑白的搭配更是相當奪人眼球。是相當好認的一個人。
他神情的變化相當微妙,如果是旁人,那麼九成以上的概率會忽略過去。但是,忍足可不可能忽略他那一閃而逝的困惑。
“我們的小學弟找到女朋友讓你很吃驚嗎?跡部。還是說是監督的侄女本身?”
這種懶散,狀似漫不禁心的語調中透著濃濃的看好戲的味道,跡部對他某方麵的憊懶實在是無可奈何,“不要裝傻。監督那個時候的表現,本大爺不相信你不奇怪。”
正中紅心。
忍足頓時無言以對。
神家並不是沒有人在冰帝上學。而且,還就姓“神”。那個叫做容若夕的小姑娘還稱不上是神家嫡係。而他們的神監督一向公私分明,就算是神家的兩個姐妹都對網球部的他們很有興趣,也從未被監督領到他們的賽場上來過。
但這個女孩卻是例外。
而且,以他的敏銳,當然也察覺到了那一次全國大賽,神監督將這個女孩領來的時候,態度的微妙不同。
——實話說,感覺真的不怎麼妙。
“跡部,你沒調查過?”雖然還是那個調調,但他的話中已經多出了一份認真。
這換來了好友的一聲冷哼,“調查了就糟糕了。”
唔,這是什麼意思呢?
把書包夾道腋下,忍足想了想——以跡部的力量,調查一個人並不成問題。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想要調查一個人,又很難瞞過他的父母。
於是他汗了一下,“……你真認為監督是那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