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若夕是沒有辦法提前離開學校了。既然兩個學校要合作,那麼自然被挑選出來的選手就要見麵。熟練的合奏者並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用的西方樂器,若夕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長笛或者古琴,到底能和什麼西洋樂器配合?
當然啦,其他的樂器也稍微懂那麼一些,但是要拿出來比賽,就明顯不夠看了。
但是,音樂社的長野老師的話卻打消了她的不少疑慮,他特意在前往冰帝前,交給了若夕兩張專輯,“這兩張專輯都是近年出現的,中國的‘新民樂’。裡麵的一張是鋼琴和笛簫的合奏,另一張則出現了多種樂器。我很感興趣。也許你還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嘗試,但我覺得你的笛聲很有靈性,能適應這個任務——和一個優秀的鋼琴演奏者演奏一曲讓我們耳目一新的樂曲,這是現在依然相當少見的嘗試。”
原來如此!
這種說法立刻就打消了若夕的疑慮。
她自己是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的潮流啦,和西洋樂器合奏這樣。但既然有此先例,就完全可以理解這樣的做法了。
在眾多的合奏方式中,出現新鮮的東西。新鮮彆致會引人矚目,可能會有不少好處吧。
畢竟,就若夕所見,好像在日本音樂學校都好,也是西洋樂器占據了上風。連日本傳統樂器比如說三味線、尺八、太鼓等,都很少有人將之作為主要修行的樂器呢。當然,或者是因為她見過的學校,基本上都是西化學校的緣故?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過,會努力嘗試一下的。不過,如果是用笛子來配鋼琴的話,我也並沒有熟悉的鋼琴演奏者啊。”若夕開始考慮的,已經是相當現實的演奏層麵了。
證明技術層麵不會有根本的問題以後,她自己也有了興趣。
“不要緊,我們幫你選了一個音樂同樣具備靈性,可以大膽挑戰的合作者。”長野老師慈愛的說。
若夕相信他是真心期待的。
但這話……又讓她有了一點擔心的感覺。
結果……
若夕看著自己那“鋼琴同樣很有靈氣”的搭檔,張口結舌,滿頭黑線,半晌說不出話來。
“費儘心機,嗯?”金紅色氣場的少年坐在鋼琴前,近乎嘲笑的說。
若夕歎了口氣,“你不是網球社的嗎?”
“在音樂方麵,本大爺也具有同等實力。”
若夕想起來,似乎鳳是說過類似的事情,網球社的前輩音樂方麵也很厲害之類的。
“難道說這次是連舅舅也出手,把長野老師給誑了嗎?但是長野老師說得也很有道理的樣子啊。還有這兩張專輯。”若夕朝自己的包包看了一眼,“雖說一個多月的時間是短了一點。預選是新年吧?”
“聖誕。”跡部糾正。
“好吧,是聖誕,不是說是新年音樂會麼?或者你對中國樂器很有了解?尤其是中國笛。”
“在冰帝你連懂得怎麼演奏尺八的人隻怕都找不出來。”跡部嘲諷的說,冰帝的西化可比立海大嚴重多了,“本大爺對中國樂器的唯一了解就是上一次監督布置的家庭作業——亞洲傳統樂器與西洋樂器的差彆。當時本大爺的結論是,雙方隻適合在各自的環境中演奏。”
“我本來也這麼覺得的。”若夕誠懇的說,隨即再次歎了口氣——這麼一說的話就明白了,事情果然是有預謀的……
“這麼說來這個任務就更困難了。”
“哦?”跡部反而有些詫異,“你還打算做下去?”
“因為之前已經接受了啊。”若夕開始打量起來,一邊有些漫不禁心的做出了回應,“本來我是不希望老人家抱有這樣的期待的。但看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容易死心的樣子。反正即使是相處,他們也不能就此確定說相戀然後直接安排結婚吧?總要問我的意見的。”
雖說是領到冰帝來和可能的盟友見麵,但唯有幾對,是處在不同校,卻一開始就被老師們安排好了要結對子合奏的,他們兩個便是其中之一。
若夕是直接被領到冰帝其中一座練習室來的。
她這時真真正正的打量了一下這座練習室,儘管看不到什麼。還需要靠聽的。
在確認了這裡麵有鋼琴和兩把椅子之後,她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
坐下來後,她反而反應過來了,“為什麼你會等在這裡呢?”言下之意是——你不是也不喜歡麼?
“本大爺從來不畏懼挑戰。”少年的回應自信而張揚。
於是若夕懂了。
這是被舅舅的激將法擊中了吧?
說實話,聽長野老師解釋以後,她就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因為是完全沒有涉及到的領域。大概跡部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被激得同意的吧。
所以才說是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