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洛望川建立聯係之後,江懸玉立刻帶著褚爭鳴往洛望川所在的方向趕去。
褚爭鳴是自願跟上來的,因為他沒見過食人族和食狗族的妖修,實在忍不住想過來看看。正巧江懸玉孤身一人缺個能打的,索性就把他帶上了。
兩個人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於找到了洛望川所在位置的附近。
褚爭鳴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忍不住問道:“你確定是在這裡?”
周圍海風陣陣,麵前是一望無際的藍海,海麵上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藍色的水波在蕩漾。
這裡是南域最南邊的無儘海,整個天元界眾所周知的無人之地。
據說很早以前,無儘海周邊的還是有人居住的,也有些漁民會居住在海邊捕魚,甚至附近還有幾座發展不錯的城市。
直到有一天,一場毫無預兆的海嘯襲擊了周邊,那些曾經繁榮過的漁村、城市,以及裡麵居住停留的人,全都在這次席卷一切的災難中被淹沒了,隻有寥寥一些修為深厚或者有特殊保命手段的修士逃了出來。
從那以後,無儘海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暴動一次,海嘯來臨既沒有規律也沒有預兆,持續時長不一,波及範圍也不一。
曾有長於卜算的修士稱那場災禍是“天罰”,招惹了天罰的東西就藏在海波之中,隻要那些東西一日不消失,無儘海的波濤就一日不會平息。
雖然不知道這修士的卜算是真是假,但海嘯是實打實的。自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在無儘海周邊定居。
江懸玉聽過無儘海的傳聞,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有些遲疑:“按照望川所在的位置來看,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
洛望川身上帶了定位用的法器,法器開啟之後雖然做不到精準定位,但他還是能感應到徒弟大致的位置的。
褚爭鳴化作原型,飛上了不遠處一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過來的木頭。他向遠處眺望了一下,茫然道:“但這裡……確實隻有一片海啊。難不成那個什麼食人族食狗族是在某座海島上?那也不對啊,誰不知道無儘海根本不能住人,就算真有海島這麼隔三岔五海嘯一下也早就淹了。”
風有點大,他渾身的羽毛都被吹翻了,隻能從木頭上跳下來,重新回到了地麵上。
他提出了一個思路:“會不會望川所在的地方對這種用於定位的法器有誤導?”
能夠屏蔽或者誤導定位類法器方位的陣法或者術法雖然不多,但也並不是不存在。
江懸玉凝視著不斷翻湧的海麵,皺了皺眉:“我們先去遠處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無儘海附近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海嘯,長時間待在海邊並不安全。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法器定位沒有出問題,洛望川可能就在這附近。
*
不知道是不是食人族和食狗族之間的商路並不特彆通暢,隔了一天之後,依舊沒有人過來賣洛望川去食狗族,他依舊被關在食人族的牢獄中。
他閒著沒事乾,試圖跟看守的人打聽消息:“你們不是食人族嗎?我怎麼沒見過這裡除我以外的外地人?”
看守的人是個年輕的食人族,前不久剛被他打了一頓,現在左胳膊還吊著,因此對他的態度十分惡劣:“你又不是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洛望川是個十分大度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生氣,從善如流地更改了自己的說辭:“那好吧,我怎麼沒見過這裡有外地人?”
看守者睨他一眼,翻了個白眼:“你話怎麼這麼多?這裡有沒有外人關你什麼事?我們部落裡的私事能讓你一個俘虜看到?”
洛望川歎了口氣,指出:“我隻是看你這兩天吃的都是蘿卜和白飯。”
他上次逃跑的行為實在太囂張,看守現在除了睡覺大部分時間都在門口盯著他,包括吃飯的時候。
所以他也有幸旁觀了食人族進餐的過程。
飯盒裡除了白飯就是蘿卜,偶爾會有白菜,看上去跟食人族提供給俘虜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俘虜一天隻有一餐,看守可以一天吃三頓。
看守漲紅了臉,抬高了嗓門:“誰規定食人族就隻能吃人的?我們雖然不像人類事情那麼多,也是需要葷素搭配保持身體健康的。”
洛望川不讚同地看著他。
吃素就吃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經過這次對話,看守更不樂意搭理他了,無論洛望川再問什麼也不說話了。
洛望川十分失望,又回到了牢獄內部的凳子上坐著。
過了一會兒,今天的晚飯時間到了,有專人過來給看守送了飯盒。
看守用僅剩的一隻手艱難地揭開蓋子,今天倒不是蘿卜和白飯,而是換成了白菜和白飯。
他拿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牢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