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我以為他選擇你,結果,我們倆都是輸家。我們都是輸家!”
“小陌,你是鬥不過我的”。
“小陌,我們都是輸家”。
在愛情的遊戲裡,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會輸,出人意料的是,贏的人不是緩緩。因為我的驕傲,緩緩錯失了穿上玻璃鞋的機會,但歐朗的做法卻很令我費解。他明明知道玻璃鞋的主人是那位他一直愛著的,天生就是公主的緩緩。可他偏偏就把鞋子穿在一個叫做仙度瑞拉的姑娘腳上。當王子與公主的情節遇上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原來童話並不美好。
隻是無論是灰姑娘的故事還是王子與公主的故事,我都隻是一個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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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安靜地流逝著,每天都是沒完沒了的試題,所有重點關鍵都用了不同的顏色劃過一遍兩篇三遍。昨天還是嶄新的書,今天就已經被減得破爛不堪,貼在厚厚的筆記本上。再沒有男生敢逃掉半刻的課去打籃球,在沒有女生為一個約會犧牲整節課的時間照鏡子。
百日誓師那天,學校大發慈悲提早了半小時放學。緩緩要靠體育加分,早在過年以後就拚命聯係再也不和我上下學了。
我最愛的捷安特在昨天光榮入廠,爆胎,我否認是我體重的緣由。
我塞著耳機找了一條路程最遠的公交,回家。
時間還很早,公交出奇地少人,車在一棟棟的高樓下穿梭,很快出了繁華的鬨市進入舊城區。舊城區的綠化很好,街道兩旁都是濃密的大榕樹和木棉樹。
亞熱帶的廣州從來都是一片綠色的。
市花木棉開的特彆早,二月份還是光禿禿的樹枝,三四月就已經滿樹紅花。樹枝頭新發芽嫩葉在下午四五點鐘的陽光照耀下顯得分外可愛。
早上上學還看見環衛工人把落下的樹葉掃在一塊,成了一堆一堆的,特彆有古城的味道,下午放學,街道上又滿布了落葉。寬大的道路上隻有一兩輛自行車壓著落葉緩慢行駛。老人們牽著從幼稚園接回來的小朋友悠閒地漫步在公園裡,街角的奶茶店的員工趁著下班高峰還沒有到,都坐在露天的桌椅上聊著天,一切都放慢著腳步進行。
陳家祠站上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孩,穿著一家出名的奶茶店的工作服,應該是去上班的路上。男孩長的很清秀,我多看了幾眼,覺得有點眼熟。
耳機裡播著昨天英語測驗的聽力,拍了拍腦袋,輕輕地警告自己彆再分神了。
Love is that you are one people of the world ,but for one people you are the world.
英語聽力裡奇怪地出現了關於愛的句子。
高三最後的日子裡,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去愛,在一次次錯過後也不介意再多錯過一次了,都留給以後吧。
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找出相冊,輕輕擦掉相冊上的灰塵。流川楓的貼紙帥帥地貼滿了整本相冊的封麵,還有拽拽的三井,傻傻的櫻木……
掀開裡麵,
沒有過塑的照片都已經泛黃了。
年少時純真的笑容依然清晰可辨。
我沿著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一個一個找下去,果然,那個年輕的男孩子是他。六年不見,他變了不少,卻依然清秀。照片中的男孩是七八歲的模樣,羞澀地牽著緩緩的手說要保護她一生一世。
想起來也也有點可愛,我咯咯地笑拿著相機偷偷拍下這個畫麵,而歐朗就翹起二郎腿坐在滑梯的頂部,哈哈大。
“小子,等你翅膀長全了才來牽我妹妹的手吧”。
那時的我們終究是不知道一生一世究竟有多長,才會笑得那麼肆無忌憚吧。
隻是六年,我們就可以將一個曾經熟悉得以為一輩子也能在一起玩耍的人忘記得如此模糊,隻能靠薄薄的沒有質量已經泛黃的照片記起。
下一個六年,我又會忘記誰而誰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