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想。”隻是每次完事後,都會被強迫服下藥丸,白紫煙心裡明白,他不想要她生的孩子。
“那郡主要努力了!”
白紫煙沒有回答,一小口一小口啜著茶。
門口走進一個直筆筆挺著肚子的女人,不用看,那便是前來要琴的茹兒。
“我要想玉壺冰琴。”開門見山就提出要求,連稱謂都被省去了,一方麵是將軍的縱容,一方麵隻有她懷著將軍子嗣,全府上下都圍著這個女人轉,儼然早就取代了原本白紫煙的女主人之位。
“抱歉,那是家父的遺物,恕難從命。”白紫煙也不客氣地回答。
“那我和將軍說去!”茹兒撫了撫肚子,就不信將軍不答應。
“不管誰說,我都不會給。”白紫煙指尖輕觸這些年不離左右的玉壺冰琴,琴腳有稍許磨損。有太多太多的孤獨與這琴一起度過,是它見證了白紫煙如何一點點腐化變黑。
“哼,等著瞧。”茹兒踏著步子離開,轉身前往東院。
白紫煙不理會剛才那個插曲,仿佛沒有發生一樣,撫著琴,吟唱著《洞庭秋思》。熟悉的曲調,總是給她無限的堅定,忍受總是突來的情況。茹兒也不是第一次表現出對玉壺冰琴的愛好了,這也是她唯一沒有奪走的東西,能給的,書畫,琴譜,珠寶,她都不在意,可不能給的,就是死了也不能給。
“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梧桐咬牙搓章地立在一邊,“要不是她懷著將軍的孩子,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我看你是越來越膽大了!”白紫煙輕笑一聲。
“這不是被逼的,今天廚房去菜的時侯,我就在那女人的飯裡放了一粒鼻屎。”梧桐輕聲說道。
“你!”白紫煙想罵,可是心裡也覺得好笑,“唉,算了。”
“郡主是不知道自己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梧桐暗暗氣憤,廚房大娘的勢力,把雅苑和翠苑的飯菜如此不一致,一邊是雞鴨魚,一邊是素菜素菜素菜,想來就覺得不甘。
“梧桐,對不起。”白紫煙看著梧桐,心裡有愧疚之情。
“郡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能服侍這麼善良的主子是我的福氣,我隻是恨將軍,將軍真是個不長眼的人,這麼好的女人放著不要,卻去要那種……”梧桐停下,看著眼神堅定的白紫煙,
“好吧,我不說了。”
“評判好壞的標準人人都有不同。”白紫煙淡淡地說,“而且還會變。”
“郡主,可是這好這壞是如此的明顯,諂媚勢力是壞,安守本分是好。”梧桐憤憤不平地說道。
“誰告訴諂媚是壞,安守是好的呢?所謂好壞也都是依照自己的利益而言。男人喜歡諂媚,諂媚便是好的。”
“那郡主也變變吧,哪種好咱們就選擇哪種!”梧桐一有機會便勸說郡主改改那素顏形象。
“人的好壞是不同的嘛,他人的好未必是自己的好。隻要自己舒心就可以了。”白紫煙笑笑,撫著琴讓她想起了行走江湖的爹,那個行俠仗義,充滿大義的爹。
“可是,我不懂,郡主明明過的不好阿,為何不改呢?”
白紫煙挑動一根琴弦,她不確定。隻能在琴聲中找到自己的平衡點,好與壞在她心中早就模糊了界限,她想如小時候一樣與爹四處行醫,用琴聲安慰他人,用白家祖傳去治愈傷口,可是,這個夢早在十歲入宮便破滅了。所有爹教的好壞是非都在這裡失去了作用,沒人讚同,可是她必須相信爹說的,儘管一再挫折,她仍舊相信,幸福而艱難地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