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家宴便是家裡人和和氣氣吃飯,凡是能被請入家宴的都表示了對客人極大的信任,可是百曉生的家宴似乎不太合格,因為他家裡除了他便再無他人。
段鵬陽沒有問在下有沒有娶妻啥的,隻得乾坐著,乾巴巴地問著,“就你我二人?”
“恩。”百曉生冷到不能在冷的臉,讓段鵬陽癟氣了一天。難倒說做情報的人說都這麼少,這一天下來的話加起來沒超過一百個字,看來父王說的對,他是個怪人。
段鵬陽放鬆心態地喝了兩口酒,心想,得抓緊問了,“不知堂主對西南戰事怎麼看?”
“難說。”
“堂主覺得鳳凰大軍和我西南的白兵比較,誰獲勝的可能性比較大?”
“天定。”
這下段鵬陽徹底無言了,多年的修養告訴他此刻一定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要不然戰事的變化將更為不利於西南,但是眼下的對話實在進行不下去了,“堂主,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是否願意幫助我西南白軍贏得這場戰爭?”言下之意便是是否願意坐鎮西南白軍,充當軍師,這便是父王此次派他前來的唯一目的,請百曉生出山。
“不敢當。”
段鵬陽愣了愣,思索了半天接不出下一句話了。正當他便秘一般地糾結時,門外的蓮步聲愈來愈近。
還沒走到門口,那個冰塊便站起身,輕呼道:“煙兒,你來了。”
五個字!他一次說了五個字,段鵬陽第一意識便是這冰塊終於在語言中加入了感情。當他轉頭看見這早已印烙在心中的身影時,他心突然一沉,難道說,煙兒是他的妾侍?
“梧桐那丫頭儘胡鬨。”白紫煙淡淡解釋道,傾城一笑。
隻見那冰塊也笑了,還帶著寵溺的口氣說,“既然不喜歡就不必要來,不用難為自己。”
十五個字!段鵬陽心裡一寒,原來他之所以少說話,是因為所以的話都對心愛的女子說了。難道上天注定要我孤獨,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居然還是彆人的老婆?
“哥,我沒難為自己。你先替我介紹一下吧?”
“好,”百曉生轉頭又擺出了那副千年冰磚的臉,“段鵬陽。這是我妹,百墨煙。”
“原來是雲南王之子,小女子墨煙,見過王子。”白紫煙知道這是哥在故意替她隱瞞身份,便順水推舟說下去,畢竟紫煙郡主這個名號怕是無人不曉,從今往後都得隱去姓名而活了吧。頷首輕蹲,一身白衣垂地,抬首間,一張絕世的臉孔帶著微笑,靜止很久卻仍沒有答複……
“段鵬陽!”百曉生壓抑著怒氣提醒道,這廝居然看呆了!
立馬驚醒的段鵬陽察覺自己的醜態,有些尷尬地回答道:“姑娘真是好容貌,怕是天下間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完美的臉了。在下段鵬陽,失禮了!”
“容貌無非是外殼,沒有功能,反而會找來禍端。”白紫煙說道,“王子真才實學,幫助西南王治理西南,百姓享福,萬物安寧,這才是真的值得敬佩。”
“煙兒,入座吧。”百曉生不等段鵬陽回話,便出聲打斷。
“是,哥。”
“從來不曾聽說堂主你有個妹妹?”段鵬陽立刻問道。
百曉生冷眼一看,明擺著說:要你管?
白紫煙倒是百年一見的好脾氣,便好心解釋:“墨煙從小和哥一起長大,由於一些緣由失散多年。也是兩個月前才再度相認,所以大家還都不甚知曉。”
“提起小姐傷心之事,十分抱歉!”段鵬陽不再多問,那張冷臉他可不敢得罪。
白紫煙不再多提,兄妹失散的確沒有任何虛假,隻是仍有欺瞞之意。她立刻轉開話題,“聽說西南王準備和皇朝宣戰?”
段鵬陽不做隱瞞,“的確,這次來找堂主也是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