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今天怎麼樣?”百曉生問道,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昨天讓西虹配的藥,對你很有用。”
“恩。”白紫煙不多說,接過瓷瓶。此刻的她出了有點想吃酸,其它都還好。
“真對不起,是哥沒有及時發現。”百曉生自責道。
“我都沒發現呢。哥就不必自責了。”白紫煙莞爾一笑,挽著師兄心裡總是特彆小孩子氣,好像還是那個長不大要冰糖葫蘆的女娃娃。
“煙兒。”
“恩?”
“你覺得段鵬陽他人怎麼樣?”
“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那些都是表麵。作為雲南王的指定繼承人,必然有其特殊一麵。眼下兩軍開戰,倘若一定要選擇一方,我想段鵬陽他也算是誠實可靠之人,可以為白牡丹提供庇護。”白紫煙以為是在問是否應該和其合作,便綜合分析了一番。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喜歡他嗎?”
“哥!你又開始胡說了!”白紫煙整張臉漲紅,原來哥在說這個。
“好了,我不多說,自己看著辦吧。你若不喜歡,我自然願意養你一輩子。”
“煙兒一輩子都伴著哥不好嗎?每天不理世事,隻彈琴說書,哥以前答應過煙兒,陪煙兒采草藥,陪煙兒彈琴的!”
“恩。”百曉生不多說,剛才她那句我隻有一個哥,已經深深地打動了他。若可以,他真願意拋下一切,每天采藥聽琴,可惜……
龍喬容聽到這裡已經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白紫煙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段鵬陽那狗賊的!這女人現在不僅搭上了雲南王,還和師兄糾纏不清,什麼一輩子都說到了!不行,我絕不允許!我要帶回我的女人,就算是我不要了,你們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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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上隊伍從二三十人,變成了家族遷移般的大部隊移動,白紫煙在放著大冰塊的馬車中覺得絲絲涼意,十分舒爽,心情也好了很多。
由於大部分人都是靠走的,所以走走停停,速度放慢許多。不知道為何,百曉生對待段鵬陽的態度也緩和了點,雖然還滿是敵意樣,但卻至少還是會回兩句話。
“哥阿,我們前麵休息一下麼?”
“彆叫我哥。”
“大哥阿,我們前麵休息一下麼?”
“……”百曉生半天吐出一個字,忍耐了很久終於把火焰壓下去,“好。”
“休息,休息。”段鵬陽一等停頓,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把琴,便殷勤地說道,“煙兒,你要不要聽我彈一首曲子,緩解緩解心情呢?”
“這是……”白紫煙首先看到的不是那彈琴的人,而是盯著那琴不放。
“一次我拍賣來的瀟湘雨琴,先聽我來一首。”段鵬陽自小便被誇琴藝了得,天資聰明,難得有機會可以展露一下自己,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密謀著。一首歡快的雲間小調從琴中流出,這雲南民歌隨節奏奇怪,但聽起來彆有一番風味。眾人聽著都癡迷了,唯有白胡老頭、梧桐不以為然地掏掏耳屎,百曉生更是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這首小調很有趣。”白紫煙誠心誇獎道,但是卻沒說他彈的好壞與否。
“阿鵬哥,你這招真錯了。在我家小姐麵前彈琴,是在有些……那個自取其辱。對吧,老頭。”
“這琴不錯。”白胡老頭淡淡說道。心裡卻在想,好幾天沒聽紫煙彈琴了。
想不到煙兒的琴藝還要高超一籌,段鵬陽虛心受教,“煙兒,給在下上一課?”
“其實,我也想看看你的琴。”白紫煙如實說道,剛才就有點手癢了,自己的兩張琴都被毀了,很久都沒順手的琴了。
“那送給煙兒!”
“君子不奪人所好。謝謝阿鵬的好意了。”白紫煙看著這琴,雖不如最初的梅花弄琴古色古香,但確實比玉壺冰琴更為高一層。“好琴。”隨手便輕輕撥來一首《遙夢》,這是她七歲時自創的曲子。
百曉生閉上眼細細回味,梧桐也聽著聽著閉上了眼睛。這夢好遙遠,卻又好近,就像那水中的月亮。明亮而有悲傷的哀愁,在心裡細細蔓延散開,夢醒時分的苦楚,在嘴裡一遍一遍品嘗。有他的吻,卻不見他的人。白紫煙如今的《遙夢》比七歲時的稚嫩完全不同,少女的情懷已蛻變為一個妻子的孤獨。
“煙兒心中想著誰嗎?”段鵬陽見那一臉悵然的白紫煙,琴曲發自人的內心,那麼這曲子裡的他是誰?
“一個故人。謝謝你的琴。”
“這琴送給你!”段鵬陽忽然堅決地說道。
“可是……”
“琴也需要知己,在你身邊它會更開心的。”相形見絀的段鵬陽此刻不是為了討好,而是真正的一個琴手。
“小姐,你便收下吧。反正你的玉壺冰琴也不見了。”梧桐小聲地說道,一邊不斷使眼色給白胡老頭。
“小姐,收下吧。我也多希望能聽到你的琴聲。”白胡老頭明白地點點頭。
“那謝謝阿鵬,煙兒無以回報,將這瓶自創白藥予以回贈。”白紫煙將一瓶玉瓶遞給段鵬陽,這是她自己研究的一種即可內服又可外敷的藥,對於戰場上的人十分有效。
“哈哈,這琴總算找到主子了,它跟著我可糟蹋了。”段鵬陽哈哈大笑起,拿著玉瓶便當作是定情信物般藏在了胸口。誌在必得煙兒!
“那位煙兒姑娘,我們段王子可是對你情真意切,可彆辜負了他阿!”一個中年男子站起來笑道,他現在可是全心全意地投奔雲南王,段鵬陽一路上的所作所為自是了解,便乾脆推波助瀾,幫助未來主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