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孤舟輕佻慣了隨時隨地都能放飛起來,桃花眼笑著眯眯道:“這裡坐著舒服,朕就坐一會兒,你繼續批。”
楚霜汵僵了許久,嗓音冷淡無奈道:“陛下,您其實不是真喜歡我吧?”
付孤舟麵不改色春風一笑,“怎麼會呢,朕當然是真心喜歡你了,美人。”
於是,楚霜汵度日如年,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全身僵硬地將所有奏折標注完了。
付孤舟還坐在他懷裡抱住他的肩膀亂動。
“……陛下,都批注好了。”楚霜汵聲音也變得不正常,細聽有些啞。
桌子上看完的奏折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是真心發現問題寫改善建議的,一份大多問好說些日常遊玩無關緊要的廢話,當然問好和邀遊都是寫給攝政王的,還有一份,就是謾罵他這個皇帝窩囊廢物同時再諂媚一下攝政王的。
付孤舟看著楚霜汵提煉出來的關鍵信息,果然簡單易懂多了,又道:“那罵朕的呢,名字抄下來沒有?”
楚霜汵拿出一張薄紙,上麵寫了兩豎排的名字和官職,一張紙快寫滿了。
付孤舟笑了笑,付孤舟很滿意。付孤舟昨晚睡得很好,不知道他的這些愛卿們睡得好不好。
付孤舟玩起來上了癮,而且美人身上真的好香,今天回去一趟換了身衣服似乎更香了,付孤舟愛不釋手,非常沒道德地抱住楚霜汵的脖子在人臉上吧唧了一口。
“不止這些,還有,你都給朕看了。”付孤舟說完,叫人把外麵的五品以下官員們的奏本也抬上來。
楚霜汵臉色仿佛石化,徹底冷靜不住,推開身上的付孤舟站起來往後退。
付孤舟被他一推“哎呀”一聲造作地往地上一倒,楚霜汵驚慌,蹲下去扶他:“陛下,你沒事吧?”
“有事,有事。”付孤舟躺在地上,任他伸手扶不肯起來,“楚貴妃好大的膽子啊,敢把朕摔在地上。”
付孤舟勾唇,“要不貴妃也親朕一口,朕就不治你的罪了,如何?”
楚霜汵再次要鬆手往後退。
付孤舟更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朝自己一拉,楚霜汵沒防備險些壓在他身上,兩人雙雙滾在地上,付孤舟一翻身將他壓在下麵。“朕每天都洗澡,不臭,就親一口。”
楚霜汵猛地撇開頭,“陛下!”
侍衛們將付孤舟吩咐的奏本抬進來,見到眼前一幕,驚呆住了。許久,稟報道:“陛下,奏折都帶進來了。”
“嗯,放著就行了。”付孤舟道。
侍衛猶豫了下接著報:“陛下,幽蘭雅士求見,已經在外麵了。”
“幽蘭雅士?”
付孤舟疑惑了一下放開楚霜汵,什麼潮裡潮氣的名字,“不認識,不見,叫他有什麼事兩日後早朝上說。”
楚霜汵沒了他的糾纏從地上站起,往後退了兩步,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皺,冷冷清清處事不驚。
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個被調戲窘迫失了態的不是他。
侍衛一聽他說對來的人不認識,略微吃驚提醒:“陛下,幽蘭雅士是丞相的兒子章之珣的雅號。”
付孤舟本來還嫌被打擾了閒情雅致,他還沒有玩痛快,聽到章之珣這個名字,險些被口水嗆死。
“趕走,不見,如果趕不走就打走。”
侍衛猶豫:“陛下,恐怕來不及了,幽蘭雅士執意要進來,丞相大人昨日才來宮裡將幽蘭雅士帶回去,他身上還有傷,屬下們不敢攔。而且……一起來的還有清竹雅士。”
昨日丞相來皇宮帶回幽蘭雅士時,雖然全程一字未發,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他們現在還背脊發寒。
侍衛稟報完低下頭,顯然十分為難,等著陛下的發令。
付孤舟眼底疑惑:“清竹雅士?”
這又是哪個潮人?
侍衛震驚,陛下反應不像假,震撼陛下竟然連幽蘭雅士和清竹雅士是誰的稱號都忘了。
提醒道:“陛下,是京城外一座散州通判的兒子,今年的新科進士狀元,不久前剛與幽蘭雅士訂婚的,同為京城四才子之一林驚羽。”
哦,前任的現任啊。
書上麵關於這個人的筆墨不多,付孤舟沒什麼印象,隻記得確實是個大有學問的人。可惜眼瞎不知道自己看中了個什麼玩意兒。
付孤舟:“都趕出去,誰都不見。”
付孤舟說完,外麵傳來侍衛們阻攔的聲音與男人的聲音。
“章公子,未經陛下同意,您不能進去。”
“讓開!小舟,我今日是來道歉的,昨天回去後我爹狠狠批評教育過我,特意叫我帶禮物來賠罪,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你讓我進去吧,小舟!”
章之珣人未到聲音先來,話說完人已經闖進來,不知學了誰穿一身淺白,胳膊上、腰上若隱若現的幾片紅。
付孤舟:……
他這是想表達什麼?挨了十板子能讓他流這麼多血?打到屁股上的板子胳膊也能流血?
看他穿的也不少,什麼血能在大冬天裡透過這麼多層衣裳流出來?真從這**玩意兒身上流這麼多血他還能站在這裡?
付孤舟笑了下從地上站起來走回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散漫不羈,“那你說說,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