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墨,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丁懷輕拍了拍他的背,這樣的他讓她有錯覺,他還是年少時那個由著她胡鬨的鳳書墨,“永遠!你明白我什麼意思的。”
是的,他明白的。一一從不說永遠,她對自己說出口的永遠沒有信心,她怕自己無法為永遠的誓言做保證,不能由始至終堅持到最後一刻。說出口的承諾讓她很有壓力,既擔心自己做不到,又擔心做了太累。她自認是個善變的人,既沒沒定力,又沒耐心,說得到做不到,給了彆人希望卻讓人失望,所以對於這個詞更為慎重,可是今天她卻說出了口。
“我很喜歡你,與以前的那種喜歡不是很一樣。分手的時候,我知道你不甘心,舍不得,我承認我還是喜歡你,可是我做不到,那樣太可笑了。不要逼我,也不要強迫自己,更彆讓我對我們間的關係視而不見,好嗎?”
本是嘈雜的候機室,鳳書墨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強迫著用僵硬的頸脖點了下頭。
她不相信什麼長久永恒,她隻信及時行樂。特彆是關於感情,交往的時候她便已經和自己談過,她從沒希望二人能長長久久有個圓滿的結局,隻是希望他能在感情消逝的時候及時分手,避免尷尬與憎惡。她也希望即使真的分手了他們依然還是能維持最早的那種關係。
她總是舍不得讓自己過得太辛苦的,說到底她就是個自私鬼,而她的自私是由著他們這些人寵慣出來的,他也是其中一個,也不曾後悔。既然如此,就斷了吧,乾乾淨淨的斷了這個念頭與眷念。這樣的感情,無論是對他,還是她都是日落西山,要用什麼維持,無論是心理還是現實的距離。他沒自信,他認識的丁懷也沒自信。
當年年少,即使真的分手還是無法接受,那一點點不甘心,一直放不下到今天。說到底,這次回國也是他的自私。早在下定決心回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隻是最終還是放不下心中的執拗,一定要她說出口才能接受。或許這樣就是最好的。她看透了他,他不過是在尋求安慰與從前的回憶,放不下的眷念而已。不過是想讓她斷了自己這個放不下的念頭的,既然 自己放不下,就隻能由她的絕情來打消那個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念頭。
這樣便好了,讓他們都能放下,過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