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隨著蘇曉薇的離開,也帶走了他身邊的明亮。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你,我這一生最為明亮的光。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那個白衣的人已經不在原地。月華依舊,夜氣依舊,隻有那一襲白衣,卻向著黑暗的深處飛去。
那是,魔之領域。
“啪!”一聲脆生生的巴掌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長劍躍出緊緊逼在女子細細的脖頸上,逼的她的麵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表、表哥?”雪雁受驚一樣胎側看著他。
“住口!”他狠狠瞪著她,仿佛一口就能把她活吞下去。
“表哥到底怎麼了啊?”雪雁也緊張起來。“你把我關在這裡被人把守著,雪雁沒有再做什麼讓表哥生氣的事啊。”
月光從小窗裡射進來,映著她蒼白一片的臉,美麗一如無暇的玉。
“你把她想得太聰明了!”軒轅兩指夾著那一張皺巴巴的紙,“你以為她會和你一樣看完信箋就吞下去麼!”他抬手將紙片摔在她臉上,那樣輕飄飄的紙被他一甩就有了很強的力道,她的連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紅印。
“哈……哈哈……”她自知瞞不住,低下頭輕輕笑了起來。
“你終於藏不住了麼。”軒轅貼著她脖頸的劍緩緩抬了起來,卻仍然停在了旁邊的一側,像是隨時準備一劍劈下!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緊張。”她輕聲說,然後抬起頭倔強看著他的臉,那個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的臉是如此熟悉,但是此刻卻有著如此陌生的神情。
他的眉頭是在不經意間深深鎖起來的,他越是想隱藏,就越是掩不住心裡的悲憤和焦急。
“為什麼,這一切都錯了呢?”
空中有淡淡的術法聲響起,綠瑩瑩的光一閃,一架箜篌出現在了她的懷抱中。
“為什麼,你愛的人總不是我?”
她像是在問他,卻更像是在問自己。
軒轅靜靜在她麵前蹲下身,用手撚起她的下頜,輕輕在她嘴角一吻。
“你要的是這個麼。”
他帶著諷刺和挑逗俯身,而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絲的柔情。
她長長的睫毛閃了閃,眼睛裡有眼淚在醞釀。
“可惜,你要的東西太過於廉價,我根本不屑給予。”他狠狠推開她冷聲說道,然後緩緩起身,舉起了手中的劍。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拿去自然也是對的。隻是,如果你殺了我,你就不怕蘇曉薇再也醒不過來麼?”
淩厲的劍在她頸邊停住,雖然他收的急但仍有劍氣割破了她的皮膚,有血珠不斷滾落。
這個女人,抓住了他此時最大的弱點,從他一進門就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看著她,一直憤恨的眼神閃了閃。
“我知道怎麼救她。”她雪亮而鋒利的眼看著他,“但是你聽好,我要你封我為妃!”
“做夢。”
“要麼同為妃,要麼同為鬼。表哥,拿出你決斷天下的果斷吧。”她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語調裡有些惡毒,“放心娶我的是你不是應龍,大度的曉薇會同意的。”
關於蘇曉薇的消息是完全封閉的。
所以整個炎帝宮裡的人都在納悶。
正室王妃不見了蹤影,而黃帝卻在冊立側妃。
大紅的彩綢、大紅的喜服、大紅的一切。
蒼白的帷幕、蒼白的臉色、蒼白的一切。
她微笑,重重疊疊的裝飾營造了這一刻的幸福。
她咳嗽,反反複複的吐血昭示了下一刻的死亡。
新人雙雙邁過紅毯。
曉薇痙攣的手抓緊了錦被。
我要你娶我為妃。
王妃活不過十八。
完全不同的顏色、完全不同的對比,這是一種怎樣的諷刺?
“曉薇呢?”在酬賓客的時候,裝飾簡單的湘憐有些生氣地看著軒轅,“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對不住她?”
他沒有回話,跟著身旁的新娘繼續向前。
“你這不負責任的男人!難怪她喜歡的不是你!”湘憐有些控製不住,神農忙拉住了她,“彆人家的家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湘憐氣得掉眼淚,他忙幫她擦擦,把她攬在懷裡,“放心,我是不會再娶的。”
她抬頭向他微笑,然後低下頭若有所思,“但願這一切都趕緊結束吧,讓小姐她,早日幸福。”
神農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沒有問什麼,同她一起看向遠方。
終於走完這些煩煩鎖鎖的儀式。
軒轅早已焦急快要發瘋,他一把將雪雁拉進房間,伸手把那些該死的紅色袍子扯下來,露出平日裡黑色的大氅。
雪雁眼神淡了淡。
“你不會還想要求洞房吧。”他向她走過去,一手撚起她的下頜,“告訴你,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下一次,就是玉石俱焚!”
“嗬嗬……”紅袍的新娘笑了,“我這就告訴你啊,想要救她,就把她送去魔域。”
軒轅猛然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