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著說完這句話後,有腳步聲傳來,於是少年伸手彈了一下小孩的腦門,“彆忘記我們的約定喲~”
緊接他就消失了,隻留下站在原地的我緩緩捂住被他彈腦袋的地方。
好痛!這家夥下手一點都不知道輕重!討厭。
“修栗——”不久後,淡淡的女聲從廊下響起,此時我已經重新穿好了木屐。
“姐姐!”我一路小跑了過去,在穿著二尺袖燈袴的少女麵前站立,“你的比試結束了?”
“嗯。”津島修依點頭,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自家妹妹,隨後少女的眼神冷了下來。
發髻由最初的整潔變得毛躁,額角有輕微的紅印,臉上掛著淚痕看起來剛哭過,再順著臉頰往下還有脖子前的一小圈不明顯淤痕,似乎是被人勒了一下,以及純白足袋上的泥濘。
津島修依皺眉:“他還欺負你了?”
他?
我意識到姐姐說的“他”指的是五條悟,隻不過姐姐是怎麼知道是“他”的,明明五條悟早在姐姐來之前就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嗯,他敲我的腦袋還彈了我。”我伸手指了指額角上還未變淡的印記,“不過如果不是他幫了我的話,我可能就摔到後麵的水潭裡了,所以不記仇。”
也不能記仇,對方可是五條悟啊。
拉了拉姐姐二尺袖垂下來的衣擺,我比劃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示意五條悟並不算欺負人。
真正欺負人的家夥我碰到過,才不是這樣的。
五條悟的所作所為不摻雜任何主觀上的惡意,隻是單純為了好玩而已。
思考了一會兒,我說道:“我覺得他不是很壞。”就是跟惡作劇哥哥有的一拚。
“嗯。”津島修依垂眸不再作答。
五條悟......是為數不多合適的人選。
少女彎腰,默默拿出手帕替妹妹擦淨臉上的痕跡,順帶將其亂掉的發髻重新打理好,然而就在她準備起身時,她聽到了小孩子努力踮起腳尖,湊在她臉側說出的疑問。
“姐姐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五條悟的路線?知曉他會過來,所以才把我帶到這裡等著的?”
“......”
“以及他好像對我很感興趣,或者說對我的術式很感興趣?可是連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滿嗜’,好難懂。”
“......”
“他還做了單方麵約定!說等我長大要跟我打一架,我覺得這好離譜,可以不接受嗎?我..應該有拒絕的權利吧?雖然他是五條。”
“......”
最後停頓了一小下,幼小的女孩懵懂的看向自己信賴的長姐:“所以,這一切是姐姐計劃好的嗎,為了讓五條悟對我感興趣。”
陳述句。
“修栗。”津島修依起身打斷了妹妹未儘的話語,在她不斷閃爍的鳶眸中牽起她的手,“修治還在等我們,該回去了。”
“嗯。”
庭院裡的竹節筒持續著噠——噠——的敲擊聲,隻會在春日綻放的綺麗鮮花盛開在廊下的過道,水中遊魚依舊活躍,津島修依牽著妹妹的手一路返回人氣喧囂的前庭。
看來作為兄長,修治儘到了自己的責任,他將妹妹教導的很好,津島修依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她不能以看待普通孩子的眼光去看待她的弟弟妹妹們。
津島家的孩子向來早慧。
而聰明的人往往更容易被困住......困在一個由自己親手編製的網裡疲憊不堪,就比如他們的父親。
與此同時另外一條長廊裡——
五條悟修長的手指在按鍵上不斷敲擊。
黃油土豆愛好者:今天遇到一隻超有意思的小猴子喲。
劉海怪人:猴子?
黃油土豆愛好者:啊,一個小女孩。
劉海怪人:悟,不可以把人稱為猴子,尤其是小孩。
黃油土豆愛好者:可是真的很像嘛,瘦瘦小小的,我兩根手指頭就把她給拎起來了。
劉海怪人:歎氣,所以你果然把孩子惹哭了吧。
黃油土豆愛好者:傑~你不愧是我的摯友~筆芯jpg.筆芯jpg.
劉海怪人:悟,對待弱者要溫柔一些啊。
黃油土豆愛好者:知道啦,我又沒對她怎麼樣嘛,傑總是一副教育人的口氣,跟個老媽子一樣,好煩。
劉海怪人:(笑臉表情)我明天下午就回去,到時候可以去訓練室切磋一下。
黃油土豆愛好者:好耶!
非法行醫:啊,可憐的訓練室,又要忍受非人的摧殘了,明明才剛修好不久。
黃油土豆愛好者:啊,可憐的夜蛾老師~
劉海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