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人兒呀,這種愛誰會接受?
隱約聽到他低沉的歎息聲,彌漫然後消失。他對爾憂說:
“我一直不明白,愛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讓人毀滅,又讓人憎恨。”
變了質的愛情,究竟還剩下多少對方的好?
回到家後,爾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從書包中掏出手機,熒藍色的光芒映襯出她姣好的麵容。她這才發現,有5個未接電話,都是阿狸打給她的。
估計因為沒人接,阿狸乾脆直接發短信:
“爾憂,我要去西部荒原大漠采訪,所以近期不會回來,好好照顧你自己,不要像個孩子一樣。ps:錢包在第二個抽屜裡,要什麼自己買,不要亂花。阿狸”
又是一個人生活。她習以為常地拿出方便麵,用異常熟練的動作泡好。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日子。
那時,她與阿狸住在豪華的彆墅中,是那個男人名義上的親人。每次靜靜地呆坐著,耳邊都是無休止的吵罵聲。
“我拜托你了,阿蠻,可不可以不要那麼任性,我為你舍棄一切,背上萬惡之徒的名聲,養你那個現在已沒有任何用的妹妹,你卻從未正眼看過我。我告訴你,他喜歡的是你母親。那個賤女人。”變調的諷刺聲直直刺入她的耳膜。爾憂的呼吸變得煩躁不安。
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男人依舊不停地嘮叨著,隻是語調漸漸軟下來:“阿蠻,求你了,我為你改變了很多,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為什麼啊?我可以給你一切,權利,金錢,隻要你願意。”
身旁的女人依舊一言不發,悶悶地聽著,沒有任何表情。
男人狂暴地旋翻桌子,氣憤地吼道:“你回答我啊!好,你不說對吧,我要去殺了他,我要你一輩子見不到他!!”然後,他徑直走出家門。仆人們顫抖著不敢上前,哆嗦地行禮。
大門毫不留情地砸上,偌大的屋子狠狠一顫,很快又恢複到漆黑。
黑暗中,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是麼?是我改變了你麼?你到底明不明白,究竟是誰改變了誰啊?”悲哀的聲音幽幽響起,帶著些顫抖。
打開門,她冷靜地看著房中的場麵。
一片狼藉。
爾憂僵硬地說道:“又吵架了麼?我要上學,先走了。”
目光落到牆角癡癡的女人時,稍稍緩和些,“哎,我們不依靠任何人,好不好?”
眼角突然有些潮濕,酸酸的。爾憂嘟嚷著:“該死,屋子裡好多灰塵。”
她狠狠摔上門,來到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遠處一片迷蒙。她捂著頭蹲在地麵上,莫名其妙地抽泣著,不顧路人好奇的目光,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
那以後,她和阿狸搬出了彆墅,居住在這個寧靜的小城市。因為阿狸說,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於是便徹底斷絕關係。
——阿狸,我們不依靠任何人,好不好?
——我們要幸福。
最近真的很愛哭,望著窗外的野花凋零也是如此。
想著,她的淚水再次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