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伯特頷首,隻是在通行之後沒有前往雄保會,而是前往了皇宮。

蟲皇忙於政務,雖然大大小小的決策一概用不上他,但他必須充當大臣們的吉祥物對決策進行批示,也就是蓋蓋章。

威爾伯特走向了雌後席伯蘭的宮殿。席伯蘭對外稱不喜歡被仆蟲照顧,也希望節省宮內開支,所以宮內隻有兩個看大門的衛兵,但真實的原因其實是他討厭被規則束縛。

“威爾,快過來坐!”席伯蘭本來四仰八叉倒在沙發上回複著通訊,見到威爾伯特後就把通訊器丟到了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衝他招手。

“剛剛回複通訊回複得我手都酸了。”席伯蘭抱怨,“我以為這幾天都看不到你了呢,怎麼沒去雄保會?”

威爾伯特也一秒癱在沙發上,沒有了在外麵的緊繃,暴言道:“煩。”

席伯蘭的神色柔和了幾分,歎息著捏起威爾伯特的手腕,威爾伯特條件反射地想要抽手,但被前·帝國元帥兼親雌父牢牢製著,露出了掩在袖管之下的電子鐐銬。

看著自家雌崽子不自然的神色,席伯蘭有點心疼:“這個,過幾天就能去掉了吧。”

“......嗯,但沒那麼快。”

“這次的事情夠雄保會吵上一陣子,”席伯蘭說道,“這幾個屈辱的鐐銬拜那個雄蟲所賜,但是今天也因為他,把你從這兩次的風波裡摘得乾乾淨淨。”

席伯蘭看著威爾伯特的神色:“告訴雌父,你為什麼煩——不要用雄保會難纏之類的借口搪塞我。”

“雌父,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麼?”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威爾伯特凝視著手上的鐐銬,這個鐐銬承載了許多,是他被輿論攻擊和厭棄後留下的烙印,是他失敗婚姻的句號,也是他一腔熱血渴望在前線為帝國奮戰的夢想的終點——他一輩子屈辱的枷鎖。但正如他雌父所說,束縛他的枷鎖被親自賜予他枷鎖的那個蟲摘掉了。

他不可能對這個蟲生出來一點感激之情,因為他不是活該承受之前所有的痛苦,也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應該被原諒,威爾伯特有權利一輩子都不原諒那個雄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安泊昨天對他道歉時的雙眼和神情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好像觸到了過往蟲生中在任何蟲身上都不曾見到的一種東西。

他好像被蠱惑了一樣,甚至默許了雄保會私下裡甩鍋的舉動。

今天直播時他又看到了和昨天一樣的東西,預想中輿論滔天的怒火和無儘的指責謾罵也全部沒有到來。

他也明白了,他之所以覺得特彆,是因為安泊的臉上沒有承載任何欲求,這個蟲隻是為了昨天的道歉而道歉,為了今天的澄清而澄清。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威爾伯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算了,不想了。”

他沒忍住又說道:“他……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