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為什麼三十年前就關了的店,係統卻讓她營救幸存者。這個在汙染區域生活三十年的人,還真的是人類嗎?
如果不是人類,係統為什麼讓祝寧營救?
這個係統應該是好係統,目標偉大到要去淨化被汙染的土地,拯救人類家園,不太可能讓祝寧做肮臟事。
祝寧問:“他們還開門嗎?”
“你彆說,我之前還真路過看了一眼,門裡麵砌了牆,不知道誰砌的,可能防止彆人誤入吧。”
祝寧想也是,如果還在開門,那這家店肯定被查封了。
“你去那兒乾什麼?”他越看祝寧越覺得可疑。
祝寧:“不好說。”
店老板:“?”
他混了這麼多年,該見過的人精都見過了,祝寧好歹編個瞎話來騙他,什麼叫不好說?
“那我也不問了,給你指條路吧,你導航肯定找不到,前麵路口右轉,再右轉,再右轉,轉三次就到了,實在找不到,聞著味兒也到了。”
“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
還在記路的祝寧:“……”
我謝謝你的祝福。
祝寧離開尊貴女王店,根據指路,走向另一條街。這條街非常蕭條,一個人都沒有,大街上立著一個很醒目的警示牌:前方區域已被汙染,請繞行。
祝寧頭鐵,走進了警戒線,很順利地找到了火鍋店,鴨子店老板說的沒錯,這兒非常香。
牛油火鍋混雜著一股肉香,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香氣,大腦能判斷出是肉,完全判斷不出是什麼肉。
說句不合時宜的,大半夜的,有點餓了。
火鍋店半個店麵都陷入地底了,應該是火鍋店老板沒什麼錢,租不起地麵的商鋪,隻能選擇半地下。
但根據祝寧之前覓食的經驗,這個選址就是個優秀的蒼蠅館子,這店活著的時候,不,還運營的時候肯定很好吃。
火鍋招牌竟然還亮著,有些搖搖欲墜,招牌都歪斜了,火鍋兩個字大概是因為短路,一直閃屏。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24小時營業。
進去送死之前,祝寧想給自己上一重保險。
她得讓人知道自己進了汙染區域,而且就算她沒處理好,也要清潔中心的人反應足夠及時可以過來收尾,免得汙染孢子逃散後把整片區域都汙染了。
祝寧想了想,找到了李念川的聯係方式,員工手環會自動顯示員工狀態。
李念川的名字後麵跟著一串小字:精神汙染,住院中。
大家都是同事了,祝寧決定慰問下李念川,發了個消息過去:“你還好嗎?”
李念川遲遲沒有回複,祝寧想著可能在醫療部治療不能跟人通訊。大概過了一分鐘,祝寧才收到消息:“姐姐!汪!”
祝寧:“……”
她被這一聲汪尷尬到腳趾扣地,少年,等你精神汙染痊愈後,你看到自己聊天記錄會後悔的。
李念川沒收到祝寧的消息,發了個很幽怨的表情。
祝寧硬著頭皮跟他聊天,“你汙染還沒好?”
“他們抽了好多血,給我紮了好多針。”李念川發了個哭泣的表情。
怎麼,這是求安慰?
李念川:“可以送我個禮物嗎?”
祝寧:“什麼?”
李念川:“我想要一雙著火的翅膀。”
祝寧啪得一下把通訊頁麵給關了,不正常,這人太不正常了!
祝寧深吸一口氣,選擇給徐萌和房盈,包括技術支持部門官方部門都發了定時消息。
汙染區域內部時速不一樣,如果她進入汙染區域一個小時都沒出來,應該就算遇害了。她設置的求助信息會自動發送給徐萌和房盈,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動向。
當然,祝寧不太想用到這一層保險。
設置完後祝寧走下樓梯,她走得很慢,一直在觀察四周。樓梯上都是青苔落葉,還有些廢棄的垃圾。
從外表看像是荒廢很久了。
店鋪沒完全開,卷簾門落下來一半,從外麵看不清裡麵什麼樣,祝寧注意到了,沒有鴨子店老板說的石牆。
一股暖紅色的燈光漏出來,香味兒也是這樣飄出來的,明明一家已經“死了”三十年的店,看上去裡麵有人。
祝寧跟魚人打過交道,這回變得冷靜很多,這裡麵肯定是汙染區域。她今天在家看了些獵魔人的課程,教人怎麼速成殺汙染物的。
可惜殺汙染物是個很龐大的課程,祝寧隻上了三節,剩下的課程放在副腦裡,準備有時間再看。
卷簾門上貼了很多啟示。
招工啟示:現招一名收銀員,包吃住,要求高中學曆以上,年齡35歲以下,薪資每月3500新幣。
招工啟示:現招一名配菜員,包吃住,學曆不限,年齡不限,相關工作經驗5年以上,薪資每月5000新幣。
招工啟示:現招一名代理店長,包吃住,本科學曆以上,年齡35歲以下,薪資每月10000新幣。
招工啟示就有十張,他家好像什麼工種都缺,洗盤子的,清潔的,配菜的,服務員,甚至還有垃圾工。
招工啟示旁邊還有一張救助啟示。
求助:因家人患病,具有嚴重基因缺陷,急需C型基因骨髓配對,若有好心人,必將重金感謝。
然後求助帖旁邊變成了懸賞貼。
懸賞:重金求眼,可支付三十萬新幣。
懸賞:重金求腎,可支付八十萬新幣。
懸賞:重金求變異者基因,可支付一百五十萬新幣。
懸賞:……
祝寧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缺一個兩個還可以理解,這怎麼心肝脾肺什麼都缺啊?以店家懸賞的器官來說,他都能組成一個新人了。
甚至還有變異者基因,這個變異者就是房盈說的第六等公民?
祝寧出發前補過課,隻要有一粒汙染孢子逃出就能汙染整個區域,所以清理者的存在才會這麼重要。
從這些懸賞和啟示裡推測出蛛絲馬跡,曾經有個變異者死在這兒了?祝寧還在想事兒,突然聽到一陣悶響。
卷簾門毫無突然被人從內部拉起,麵前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屠夫套裝,黑皮圍裙,左手拿著一把大刀,而他頸部以上頂著一顆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