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容啞然:“多謝七殿下抬愛。”
楚天絕沒有接話,隻是把目光又轉投到了江楚容身側的聞淩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了起來。
而這時楚天絕開始打量聞淩,江楚容便覺察到一絲不對,因為他心口也在這時微微一窒——楚天絕在打量聞淩的時候明顯是動用了修為。
聞淩麵色不改,任由楚天絕打量。
他天魔的身份是真的,跟江楚容的生死契也是真的,若旁人細細去看,也能看到他們之間有一條無形的因果線連著——隻不過生死契和同心生死契,這一點細節,外人即便眼光再好也無法辨彆。
所以聞淩無比坦然。
可楚天絕看到最後,一雙好看的眉頭卻不自覺一點點蹙了起來。
旋即他冷笑著怒道:“大膽秦樓月,居然敢欺瞞本殿下,這小天魔,根本就不是你的侍奴!”
江楚容:!
聞淩:?
圍觀眾魔也不由得一片嘩然,紛紛猜忌了起來。
而江楚容這時已經迅速從方才的淺淺一震中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看向楚天絕:“殿下何出此言?沒有憑據你可隨便冤枉臣下啊。”
焉知楚天絕不是故意詐他?
楚天絕冷哼一聲:“你休要再裝,尋常魔修修為不夠,看不穿這小天魔的虛實,但本殿下卻看得透。這小天魔根本元陽未破,那他侍的是哪門子寢?!”
“這根本就是你們的偽裝的身份,你們來皇都到底意欲為何,說!”
江楚容:?
元陽未破?
啊這……
江楚容靜靜瞥了一眼一旁的聞淩,聞淩麵上仍是一絲表情也無。
同心生死契也一點沒動。
這大概是頭一次,聞淩也沒轍的時候。
江楚容唇角扯了一下:行吧,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
短暫的沉默後,江楚容忽然微微一笑,無奈看向楚天絕道:“看來殿下是沒什麼經驗,誤會此事了。”
楚天絕嗤笑:“你說我沒經驗?誤會?難道這小天魔元陽未破是假的?”
江楚容眨了一下眼,略顯羞澀地徐徐道:“殿下難道不知,若是男子和男子雙修,即便有一方元陽不破也可以快活到麼?”
江楚容此話一出,明顯感覺他跟聞淩的同心生死契狠狠顫了顫。
他麵不改色,恍若未覺,仍舊衝著楚天絕微笑。
對麵的楚天絕:……?
眾魔紛紛瞪大了眼,聽明白了江楚容的意思的,愈發震驚。
這不就意味著……聞淩是下麵那個?
堂堂天魔,居然屈居人下?
啊?這這這……
眾魔看聞淩的神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楚天絕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就紅了臉,怒道:“真是不知廉恥!淫、蕩!”
江楚容沒想到楚天絕居然是這麼清純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好笑,麵上卻隻是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殿下,我們是魔修啊。要什麼廉恥?”
楚天絕:……
死一般的寂靜。
未免楚天絕繼續發作,江楚容還故意又笑了笑,走上前來一把摟住聞淩的腰,輕聲道:“若是殿下樂意,我也不是不願意同殿下分享侍奴的。”
一句話,江楚容驟然就感覺聞淩腰間的肌肉繃緊了一下。
江楚容麵不改色,仍是笑吟吟地望著楚天絕道:“殿下以為如何?”
楚天絕麵色陰晴不定,最終居高臨下地冷冷丟下一句“我嫌臟”,便拂袖而去。
眾魔見無人撐腰,瞥了一眼江楚容二人,倒也不敢再糾纏,也都匆匆散了。
·
神藏樓準備了供此次參與收徒大會的魔修的住所。
經曆了楚天絕的試探,江楚容和聞淩倒是沒有再在公共場合待了,而是尋了一處住所,走了進去。
門一關上,江楚容剛鬆了一口氣,一股大力忽然襲來,抓住了他的手臂,就把他狠狠一推,“砰”的一下按在了門上!
江楚容悶哼一聲,蹙眉道:“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江楚容就對上了聞淩那雙嗜血的眸子,裡麵飽含殺意,顯然是動了真怒。
江楚容眼皮輕輕一顫,連忙道:“你聽我解釋……”
聞淩抬手,掐住江楚容的脖頸,冷冷道:“解釋。”
感受著聞淩逐漸收緊的微涼指骨,江楚容喉結動了動,無奈道:“我知道他不會答應,才故意那麼說的。”
聞淩麵無表情。
江楚容歎了口氣,續道:“畢竟他是皇子,怎麼可能屈尊跟我一個下等魔共享侍奴?再說他也不是真蠢,必然也怕我們屆時一起偷襲他。所以定然不會答應的。”
聞淩冷冷看著江楚容,指骨再次收緊。
這下,江楚容反而有點生氣了,他忍不住瞪向聞淩道:“你還掐?本來這次明明就怪你自己,誰知道你這麼沒經驗?”
聞淩眉心狠狠一跳,片刻後,他冷笑道:“看來你很有經驗,才會這麼應對從容。”
江楚容:……
不過嘴角抽了抽,江楚容懶得再說話了。
他意識到聞淩這會在氣頭上,雖然心裡很想懟回去,但他很清楚這麼懟下去的結果就是兩人都會越吵越狠,失去理智。在這個時間和地點,群狼環伺,失去理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所以江楚容長睫動了一下,最終垂下眼,選擇了沉默。
希望聞淩冷靜一點,再好好說話。
誰料他這“無言以對”的垂眼,反而更讓聞淩誤會為心虛了。
聞淩這時想到這沉默和心虛背後的某種可能,心頭莫名像是被什麼東西燒了一下,怒火越旺。
然後他就忍不住冷聲道:“是誰?”
江楚容:“啊?”
聞淩語氣愈發冷森:“你跟誰有過經驗?”
江楚容:“噗——”
聞淩:???
片刻後,江楚容抬起眼,咬著唇,似笑非笑地看向聞淩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也元陽未破?”
聞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