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灰散儘,露出楚天絕俊美帶著幾分陰沉的臉。
他目光銳利地朝這邊掃過,但在落到兩個親親密密黏在一起的人身上後,神色突然就變得極為古怪微妙起來。
楚天絕:……
江楚容這會貼在聞淩懷裡,微微笑著,一身雪白肌膚泛著淡淡粉色,眼角眉梢都是風情的潮紅,狹長的桃花眼和遠山眉,勾人心魄。
聞淩小麥色的深色肌膚上也有著一層熱汗,耳廓微紅,麵色淡淡。
一旁的魔修看清這一幕,不由得也垂眼默默喊了一聲“罪過”。
倒不是覺得這個場麵有什麼不對,隻是怕江楚容記自己的仇。
楚天絕麵色紅白不定了片刻,劍眉一皺,正要發話,江楚容卻已經眨了一下眼,有些訝異地徐徐開口道:“七殿下怎麼找到這來了?是這麼快就想通要同我共享侍奴了?”
楚天絕被江楚容噎了一下,卻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沉著臉定睛又細細看了二人一眼。
看完之後,楚天絕沉默了。
聞淩仍是元陽未破,但“秦樓月”是元陽已破。
倒是同江楚容先前分辯時說的一致。
先前那次,他隻在意天魔,並沒有仔細看“秦樓月”這個修為隻有洞淵境的秦都神王私生子。
等他反應過來“秦樓月”話中破綻的時候,聞淩和江楚容已經走了。
現在追過來,其實已經遲了一步,沒法確定“秦樓月”是不是為了圓謊做的補救。
神藏樓中不許隨意動武,隨意動武便要被懲罰,即便他是七皇子也一視同仁。
現下他沒找到“秦樓月”和聞淩的把柄,倒也不好把兩人怎麼樣了。
不過這會楚天絕瞥了一眼“秦樓月”那昳麗精致的側臉,目光動了動,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放棄,而是從儲物戒裡取出了一枚玉質令牌。
朝著“秦樓月”拋了過去。
江楚容眸光一閃,伸手接過令牌:“七殿下這是——”
楚天絕挑了一下眉,忽然笑得有些邪氣:“你這侍奴不合我的口味,我就不奪人所愛了。不過你這樣的,我倒是覺得不錯。”
江楚容眉心輕輕跳了一下,麵上仍是不動聲色笑道:“多謝七殿下抬愛。”
楚天絕眸光深邃地看了江楚容一眼:“這三日,我也會留在神藏樓。既然你這麼想攀上我,我給你這個機會。”
“拿著這枚令牌,三日內你都可以去找我。”
“記住,彆帶你這個侍奴,我看著他便覺得討厭。”
江楚容沉默了一秒,緩緩捏緊了掌中令牌,笑道:“好,多謝殿下給在下這個機會。”
楚天絕拂袖離去。
·
等楚天絕走後,江楚容和聞淩退回房中,兩人對視一眼。
心裡皆是明了。
看來,即便是幾個皇子中的草包也沒那麼好對付。
楚天絕這一招是明明白白的以退為進。
拿了這枚令牌,江楚容若是不去找楚天絕,就證明江楚容心虛了,而且這行事風格也不符合秦樓月喜歡攀龍附鳳以及花心風流的人設。楚天絕便會再次懷疑他的身份和來此的動機。
若是江楚容去找楚天絕,江楚容一個洞淵境後期對上他一個天侯境中期,基本就是任他揉圓搓扁,隨意拷問了。
短暫的沉默後。
聞淩道:“還有三日。”
江楚容回過神來,笑了:“不錯,還有三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務之急是拿到神藏樓二樓的那些地級功法,說不定學著學著,我們修為大增,就不怕他們了。”
聞淩瞥了江楚容一眼。
江楚容也看他。
四目相對,江楚容歎了口氣,蹙眉道:“這種事,我也沒辦法的。要是你真介意,想想怎麼屏蔽這個契約的感應吧?”
聞淩深深看了江楚容一眼:“我會想辦法的,但在此之前——”
江楚容舉手,一臉無辜地發誓:“我絕不亂來。”
聞淩這才罷了。
·
月上中天,亥時已到。
無數早已等在神藏樓一樓的魔修翹首以盼。
隻見,看守神藏樓的魔將取出一枚散發著淡淡血紅色光芒的令牌,朝空中一拋,空間震顫幾下,一道階梯便出現在了魔修們麵前。
等候已久的魔修們爭先恐後,一擁而上。
江楚容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聞淩目光微動,傳音道:“原來神藏樓二樓是在一處折疊空間,必須要有魔尊密令才能開啟,看來想要帶出裡麵的東西有些困難了。”
江楚容詫異:“你該不會是想在魔尊眼皮子底下偷東西吧?”
聞淩沒說話。
江楚容嘴角抽搐——有時候他覺得聞淩單純得可怕,有時候又覺得聞淩膽子大得可怕。
可能熊孩子就是這樣吧。
嗯。
這邊兩人不想太惹眼醒目,所以等到其他魔修都差不多進去了,他們才不緊不慢地踏上了那階梯。
走了一段階梯之後,他們順利進入了神藏樓二樓。
一進入這處的空間,江楚容忍不住就微微感慨了一聲:“好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