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闕應該就是用波旬之眼看破了你的魔種,才出言給了你那個機緣。”
江楚容聽到這,心頭一動:“那他怎麼又會變成現在這幅病秧子模樣?”
聞淩淡淡:“因為他天賦太高,而當今魔尊又太年輕了。”
一句話,讓江楚容猛的陷入了沉默。
原來……如此?
看來真是個燙手山芋。
“魔尊當年算是魔族一等一的天才,不過百歲便迎娶魔聖義女,獲得魔聖不少身家,而後他在魔域可以說是真正做到了唯他獨尊。但他沒想到,他跟魔聖義女的兩個兒子都這麼厲害。”
“一個楚天闕,一個楚天絕。”
“一個波旬之眼,一個玄天紫氣。”
江楚容愕然,旋即愈發精神了幾分:“楚天絕跟楚天闕是親兄弟啊?”
聞淩頷首:“我早年同楚天闕有過一麵之緣,那會楚天絕還是個混世魔王的樣子,所以我起先誤判了。現在看來,魔聖義女的兩個兒子都不蠢。”
江楚容托腮想了想:“所以,魔尊很嫉妒也很防備自己這兩個兒子?”
要不然楚天闕也不會冒險前來替楚天絕抄那份玄天紫氣的功法了。
可見楚天絕手裡的功法要麼有問題,要麼很差勁。
聞淩:“應是如此。”
江楚容蹙眉:“那魔後呢?她就看著魔尊這麼折騰她兒子?”
聞淩嗓音沉冷:“魔後生楚天絕時難產,去世了。”
江楚容:……
“好一個吃絕戶的鳳凰男!”江楚容一拍大腿,憤慨道。
聞淩看了江楚容一眼,皺皺眉,沒問什麼是“吃絕戶”和“鳳凰男”。
隻是頓了頓,又道:“楚天闕修煉的波旬之眼有一個致命問題,就是這波旬之眼動用起來消耗巨大。若無修為高的強者替他定時梳理經脈,時間久了就會消耗心血,折損壽命。”
江楚容抿了一下唇:“魔後未死時,楚天闕還有依仗。魔後一死,楚天闕恐怕就意識到自己危險了,不敢再修行波旬之眼,怕自己惹了自己這位親爹的眼。然而他還有弟弟要保護,自然要防著魔尊,所以還得時不時動用一下波旬之眼。”
聞淩:“越動身體越差,飲鴆止渴。”
江楚容感慨:“魔尊自然也知道這些,但他不動手也不給楚天闕療傷,就等著楚天闕自己把自己‘作死’。”
說完,江楚容又道:“也難怪楚天絕要裝紈絝,不裝的話,他爹遲早跟弄他娘和他哥一樣悄無聲息地弄死他。”
聞淩:“不錯。”
江楚容修長的眉頭一點點蹙起來:“這種老陰比,你確定你要去他那裡騙功法?”不怕被他騙得褲兜都不剩?
聞淩淡淡:“這是我的事——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這個。”
江楚容好奇:“那是為了什麼?”
聞淩冷冷看了他一眼:“楚天闕這人涉及魔族皇室內鬥,無論他是好是壞,現在的我們實力不足,最好都不要蹚這趟渾水。若是明日或者之後楚天闕再找你,記得把東西退給他。”
“他能看上你,定然也跟你那顆魔種有關係。在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之前,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明白麼?”
江楚容眨了一下眼,終於會過意來,微微一笑,托腮道:“搞了半天,你是關心我啊。”
聞淩:……
“我是怕你看到天品魔魂兵就失去了腦子。”
江楚容聞言微微笑笑,從儲物戒裡取出那個楚天闕送他的木盒:“放心——不過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天品魔魂兵長什麼樣呢。”
說著,江楚容就把木盒打開了。
一時間,光華滿屋,江楚容看著盒中之物,震驚地瞪大了眼。
“這、這玩意是魔魂兵?”
聞淩眼疾手快,“啪”地一聲把木盒蓋上。
良久,他跟江楚容對視,沉默了好一會,他神色凝重道:“我改變主意了,這個楚天闕,你或許可以再見見。”
江楚容:?
·
此時,楚天絕寢宮內。
四麵窗門緊閉,一襲白衣席地而坐,低低咳嗽著,十分耐心地翻閱麵前一字排開的數張草紙。
赫然便是聞淩和江楚容方才提到的,魔尊大皇子,楚天闕。
這會他凝神看完最後一張草紙,終於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這部功法沒有問題,天絕你過來,好好收起來。等改日我有精神了,再幫你重新寫下。”
一襲紅衣的楚天絕沉著臉走過來,沒有理會這件事,而是徑直坐到楚天闕對麵,不滿道:“一個洞淵境的下等魔罷了,犯得著兄長你拿外祖遺物去拉攏麼?況且父尊還不知道兄長你手上有外祖的遺物,若這東西現世,又是一場風波了。”
楚天闕淡淡笑笑,看了楚天絕一眼:“這東西若不給出去,你我二人有誰能用?”
楚天絕啞然,但接著他還是忍不住咕咕噥噥,顯然並不太滿意。
“再說,我為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小天魔。外祖也是天魔,他活了近萬年,壽數將儘時一直很可惜沒遇到同類,我這麼做,也算是為了了卻外祖的一樁心願。”
聽到這,楚天絕神色有些無奈,但終於不咕噥了。
楚天闕收好草紙,遞給楚天絕:“若那位小兄弟這兩日果真去找你,你記得以禮相待。”
楚天絕:“知道了。”
楚天闕強調道:“他身上秘密很多,潛力也很大,需要好好拉攏,不可大意,知道麼?”
楚天絕:“哦!”
但說完這個字,楚天絕瞥了一眼楚天闕的臉色,忽然又道:“兄長,他真是比天魔還罕見的魘魔?”
楚天闕無奈道:“波旬之眼不會看錯。”
楚天絕露出一點心疼之色,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他必然也能替兄長你緩解波旬之眼的問題。若拉攏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許他一個王妃之位!他那麼愛攀龍附鳳的人,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