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蘭明不為所動,還說道:“走吧,要是你的保鏢過來看見了,可就沒有蟲給你解藥了,彆抱著僥幸找其他蟲,這個解藥隻有我有,如果你做多餘的事,就等著腸穿肚爛而死吧。”
亞雌哼哼唧唧,哭哭啼啼站起來,他一個雌奴,再受寵也不敢將今日的麻煩事告訴給他的雄主,隻能應承下來,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等等。”諾金叫住了他。
亞雌停住腳步,就見諾金走過來,還抬起了手,亞雌第一反應是諾金要打自己,嚇得閉上眼睛瑟縮了一下,卻見諾金隻是給他整了整有些亂的衣領,亞雌想起之前雌蟲對自己的好,以為諾金還念著舊情,不禁開口:“諾金……”
他正要說什麼,卻見諾金神色淡漠,看著自己的眼眸裡,沒有絲毫溫度,還對他說道:“整理好再走,彆讓其他蟲懷疑。”
亞雌:“……”
亞雌忍著心裡的憋屈與惱火,一副委屈的模樣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諾金盯著他,靜默了許久,看亞雌要整理好了,突然開口說道:“南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為什麼突然變了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還說……我長得很像你的哥哥……”諾金還是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就見南斯看著自己,麵帶輕蔑之色,“實話告訴你吧,我並沒有變過,我一直都一個樣子,之前都是裝的,說跟你們做朋友不過是我害怕孤身一蟲在這種鬼地方生活而已。你的確長得很像我那位好哥哥,”南斯將“好”字咬得很重,他眼底浮現出一抹恨意,他說:“但是你不知道,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就是拜他所賜。”
……
南斯離開後,蘭明將諾金帶回岩洞中。諾金想起剛才的事,對蘭明問道:“您哪來的毒藥?”
蘭明笑了一聲:“我哪有什麼毒藥?”
諾金頓了頓,遲疑著:“那是……”
“泥丸,”蘭明抬手攤開手掌,隻見他指尖處確實有些臟汙,“靠我們撿破爛,要買到通訊器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剛才聽你們說話,突然想到的辦法,‘毒藥’是我在地上拿泥巴隨手搓出來的。”
諾金的關注點卻跑偏了,“猴年馬月……是什麼?”
蘭明:“……”
這還真不好解釋,他轉移開話題,“你跟剛才那隻亞雌是怎麼回事?”
通過諾金的敘述,蘭明了解到,剛才那隻亞雌也是被流放荒星的罪蟲,雖然他與諾金說自己是冤枉的,但看他剛才那副樣子,這種話誰又知道真假?
他一來就主動貼上了諾金和喬可,喬可看南斯那張臉,覺得會招惹事端,一開始是不搭理他的,架不住南斯軟磨硬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最後收留了他。
南斯說諾金長得像他家裡對他最好的一位兄長,說他那個哥哥也是金色頭發,橙黃眼眸,說他一見諾金就感到萬分親切。
諾金信了,還真像對弟弟一樣,對南斯多有照顧。
後來喬可被星盜團招募,剩下他們兩隻蟲。
再後來,據說是一名貴族雄蟲還是商賈世家的雄蟲,在此處停留了兩天,主要目的跟那些星盜差不多,找些不要錢的苦力去挖礦。這種事在荒星時有發生,不管是黑的白的,星盜還是貴族,這些被流放的罪蟲在他們眼裡就是不要錢的勞動力,隨便可以碾死的螞蟻。
南斯就在那時候賭了一把,冒著風險跑去雄蟲麵前露了臉,然後他賭對了,不得不說,他的臉對大多數雄蟲來說,的確很有吸引力,亞雌本來長相柔和,更受雄蟲喜愛,南斯的相貌在亞雌中更是尤為出眾,加上他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眸,很難有雄蟲無動於衷。
南斯跟著雄蟲離開了,連招呼都沒給諾金打一個,再回來時,帶來的隻有滿是嘲諷的話語,弄得諾金莫名其妙,他自認沒有什麼對不起南斯的,就算南斯有了更好的新生活,就算他不再搭理自己裝不認識自己諾金都能理解,他不明白南斯為什麼專門跑來說些難聽的話中傷他。
那隻雄蟲每隔三兩個月會來一趟,停留幾天,好像是來巡視這邊發現的礦區,而南斯每次都會來“探望”諾金。
聽到南斯最後的話,諾金也明白了,恨屋及烏,雖然不知道南斯落到荒星來是不是如他所言,是因為那位兄長,但南斯眼底的恨意卻不是假的,又說自己和他那位兄長長得像,恐怕他一開始就極其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