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明生氣,是氣自己費神費力用精神力去治療,又細心……好吧也不算太細心照顧的蟲,隨隨便便讓彆的蟲欺負都不知道反抗一下。
“我費心費力給你治療,是為了你的身體快點好起來,你把我的精神力當大白菜,以為我使用精神力跟喝水一樣簡單輕鬆?我顧著你的身體,看你風一吹就要散架似的,都一直沒上你,你倒好,讓彆的蟲隨便糟蹋任意打罵。”
蘭明說的“大白菜”諾金不知道是什麼,蘭明生氣的點也讓諾金十分意外,但他嘴笨,也說不出其他話來,反反複複都隻有“對不起”或者“我錯了”。
蘭明也不是隻囉嗦的蟲,該說的都說了,雌蟲聽了也認了錯他便不再揪著這事兒了。
隻是想著自己剛回來,踏進門還沒一會兒,他雄父這位雌君就這樣對待自己帶回來的雌蟲,不知是這些後宅雌蟲本就如此閒得蛋疼還是特意針對自己,在蘭明看來,他還是更傾向於這是一個下馬威。
自己的存在恐怕礙了某些蟲的眼,可是自己是雄蟲,那些蟲拿自己毫無辦法,才會在身為雌蟲又沒什麼身份地位的諾金身上找事兒。
隻希望經過剛才那遭,那些蟲以後能自覺些。
諾金還跪坐在地上,蘭明輕“嘖”了一聲,將蟲拉起來,並拉進了自己懷裡。
諾金的位置從地板換成了雄蟲的大腿上,頓時身體一僵,雖然每次治療時都是赤身裸’體,比現在還露得多,可這……也離得太近了!治療時蘭明可沒貼這麼近。
而且這個姿勢也太羞恥了!
諾金分'開'腿'坐在蘭明大腿上,他背上有傷,雖然噴了創口隔離液,已經成膜不會輕易觸碰到,蘭明還是小心避開了,所以抱著蟲的手就放在諾金腰臀之間。
諾金不敢將全身的重量放在蘭明腿上,一直用腳尖踮著地麵。
蘭明發現了,手掌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放輕鬆,坐好,就你這瘦得像竹竿一樣,壓不壞我。”
諾金不知道“竹竿”是什麼,卻聽懂了蘭明的話,他身體是放鬆了些,心裡卻依舊緊張得要命。
明明……平時都睡在同一張床上。
太近了,這已經超過了雄蟲與雌蟲的安全距離,雄蟲的精神力縈繞四周,包裹著諾金,諾金心跳驟急,萎縮劑與精神力的雙重影響,刺激得他腹部隱隱作痛,幸好有蘭明平時給他治療著,諾金再被精神力影響才不會像之前痛得那樣劇烈,而且伴隨著疼痛,還有一些其他感覺。
“雄主……唔……”
雄蟲的手按在雌蟲的後腦勺,接著他的唇也被堵住了。
蘭明吻上諾金的時候,就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受到驚嚇明顯一僵,隨之在這個吻的持續深入下放鬆下來。
這個吻太過黏膩漫長,雌蟲身體溫度持續升高,呼吸早已紊亂。
兩隻蟲分開之時,嘴唇間拉出一道纏綿的銀絲,蘭明抬起一隻手,指腹擦過雌蟲被廝磨得紅潤亮澤的嘴唇。
諾金剛才一直閉著眼睛,此時才睜開,他耳尖臉頰一片緋紅,眼神遊移不知道該看哪裡。“雄主,您……吻……吻了我?”諾金努力平複著紊亂的呼吸,說話時發現自己嗓音有些乾啞。
“怎麼?”相比之下,蘭明表情淡定,剛才的吻對他仿佛沒多大影響。
可是諾金就坐在蘭明腿上,肢體的親密接觸讓他能夠感覺到蘭明一些身體反應。
親吻在雌蟲雄蟲之間是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的互動,除非……雄蟲非常喜歡那隻雌蟲。
所以……雄主是很喜歡自己嗎?
要是十年前,諾金還能肯定,畢竟那個時候,還是雄蟲先對自己表白,還做了一些像是在追求自己的事,這種事在蟲族,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雄蟲高高在上,向來隻有被蟲追求的份,他們要是看上某隻雌蟲或亞雌,隻需勾勾手指,最多上門去找那蟲的家主商量一下,便可以將蟲娶回家。
說是唾手可得也不為過,所以幾乎沒有雄蟲會花心思去追求雌蟲。
十年前的雄主定然是喜歡自己的,可是……他們都分開十年了,而且自己如今這種情況,這番模樣……
可是剛才的親吻又那樣真實,嘴唇上的酥麻現在還沒有退下去。
雄蟲隻會親吻自己非常喜歡的蟲,所以,他可不可以認為,雄主對自己……至少現在,目前對自己……是十分喜歡的?儘管自己樣貌醜陋,身體羸弱,無權無勢,連隻平紋獸都能欺負到頭上,不能給雄蟲帶來任何好處……連對雄主最基本的義務都無法儘到。
在荒星時,算是故蟲重逢,雄主隻認識自己,隻相信自己,才一直帶著他,並將他帶回了帝國主星,但是主星有千千萬萬的雌蟲,大街上隨便一隻都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能力,他……會不會很快就被厭棄?
諾金帶著對未發生的事情的擔憂與恐懼,鼓起勇氣抬起雙臂小心翼翼環在了蘭明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