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蘭明也詫異,這隻雌蟲居然拒絕跟自己合照,而且還是結婚照,這意義跟平時拍照可是不一樣的!
諾金微垂著頭,小聲說了一句:“我不好看。”
蘭明:“……”
蘭明:“行吧,那等你變好看了再拍,”這樣說著話卻一轉,“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後我可不一定想得起來,錯過今天,要是之後我忘了……”
“我想。”
“什麼?”
“我想拍。”雌蟲改了口。
蘭明摟著諾金肩膀進了照相間,站在拍攝機器前,室內特製的細微浮光落在他們身上,諾金縮手縮腳的,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台機器,臉上神色緊繃,十分不自在。
蘭明見此,抓著諾金肩膀將他轉過身來,側對著那台機器,麵對自己。“彆亂動。”他說,然後在機器拍攝的一瞬間,他微微低頭,吻住了雌蟲。
照片出來了,因為側身站著,諾金有傷痕的那邊臉沒有被拍到,小小的照片拿在手裡卻感覺十分燙手,諾金瞄了一眼就覺得臉都要燙熟了,不敢再去看。看見雄蟲拿著照片仔細端詳,他更是覺得熱氣上頭,頭暈腦脹。
照片上的兩隻蟲太親密了!而且這種親密還被記錄了下來!
“雄主……”諾金遲疑著開口,想叫蘭明彆看了。
哪知還沒說出口,就聽雄蟲自言自語般說道:“該叫他們打印一張大的,掛在房間裡。”
諾金:???
“雄主。”
“嗯?”
諾金看著雄蟲的臉,心裡突然漫起一股熱脹和酸楚。
蟲族的雄蟲是怎麼樣的,他都知道,蟲族的雌蟲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大概也知道,他知道不是雄主和自己這樣的。雄主對自己很好,不像是對待一個雌奴,就算是那些雌君,也不見得能得到雄蟲的這些好。他覺得這些早晚會失去,一邊做好了準備,釋然,一邊又對這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死刑”感到恐懼。
蘭明催促他上車,看雌蟲有些憂鬱的表情,不滿道:“怎麼,結婚都不開心?”
諾金坐上車,聽了這話趕緊搖頭,也不管雄蟲能不能看見,他說:“沒有,還有,雌奴……不適合用‘結婚’這個詞。”
“那怪我?”前方傳來雄蟲不在意的聲音,諾金身體貼著蘭明,感受著雄蟲說話時肺腑傳來的震動,“都怪那隻混蛋雄蟲,要不是他是蟲皇,我就去揍他一頓。”
蘭明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諾金聽不出來,他也沒覺得這大逆不道的話有什麼不對,隻是說道:“我希望您好好的。”
“知道了。”蘭明應了一句,發動機車,機車載著兩隻蟲,像一道閃電劃了出去。
蘭明帶著諾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商場外形從遠處看有點像一個有些開裂的巨型圓球,內裡彎彎繞繞,總共有上百層,賣什麼的都有。
蘭明帶著諾金來到了專賣個蟲終端的樓層,叫諾金自己挑一個。
蟲族的個蟲終端是蟲星統一生產製作的,除了顏色稍有不同,外觀基本一致,其實也沒什麼好挑的,諾金選了一個與蘭明手腕上顏色一樣的。
大部分雌奴,雄蟲都不會讓他們擁有個蟲終端,他們的地位與雌君雌侍完全不一樣,雄蟲收雌奴純粹就是為了找樂子發泄欲望,又不指望身份卑賤的雌奴能為他們帶來什麼利益,所以個蟲終端這種社交工具,雌奴帶著也沒作用。在雄蟲看來,雌奴更適合戴抑製環,方便他們隨時虐待懲罰。
挑好個蟲終端,識彆認證後,諾金戴在了手腕上,蘭明又拉著蟲去了理發店。
雌蟲從荒星回來後,隻是洗過頭,並沒有怎麼打理過,看起來參差不齊,像被星獸啃過的一樣。
諾金像個乖巧的木偶一般被雄蟲牽著走,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此時坐在椅子上麵對前麵巨大的鏡子,卻開始對理發的蟲提要求:“就修一下,儘量保留,不要剪短了。”
理發師表示明白,蘭明卻翹腿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乾嘛不聽理發師的意見?他們專業的知道怎麼剪好看。”
“我想留長一些。”
“嗯?”
“因為……您說過好看,您……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