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金!”蘭明疾步上前。
諾金聽到自家雄主的聲音,強忍著胃部的抽搐,顫抖著同樣凸起青筋的手,就要去開水龍頭。
蘭明幫他打開水龍頭,諾金將雙手放過去衝洗,看他洗完手似乎還想洗臉,蘭明一把扯住他,“彆弄了,跟我回房。”
諾金自然是聽話,就要跟著走,可他剛邁出一步,就感到腿軟一個踉蹌歪到了蘭明身上。
“對……對不起。”擔心撞疼了雄蟲,諾金滿眼歉意驚慌。
蘭明:……
他又不是陶瓷做的,現在看起來,這隻雌蟲才比較脆弱。“能自己走嗎?”蘭明問。
“……可以的。”諾金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看就知道此時他的身體定然是十分難受。
“我扶著你。”蘭明將手搭過去,攙扶著雌蟲穿過觥籌交錯,蟲來蟲往的宴會,從一側旋梯上了二樓。
宴會上雖然熱鬨,大多數蟲都在聊天談笑,但是雄蟲本身就是一個行走的視線收集器,還是有很多蟲注意到了他們,其中就有羅南中將。
從宴會廳到蘭明住處有不短的距離,蘭明將蟲帶到了最近的二樓客房,“先躺下,哪裡不舒服?”
諾金聽話地躺到了床上,他的手放在小腹處,小聲說道:“肚子疼,頭暈,反胃,想吐。”
蘭明皺起了眉,將手疊放在諾金手背,“怎麼回事?不是才治療過沒多久嗎?很痛?”
“嗯。”
“應該是宴會上雄蟲太多,精神力雜亂,才刺激了你體內的萎縮劑毒性發作。”至於諾金突然反胃乾嘔,看起來更像是應激反應。
蘭明將諾金放在腹部的手拿開,“先治療吧。”
……
羅南在宴會上,除了偶爾應付前來攀談的蟲,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蘭明身上,他自然看到了雄蟲跟著那個雌奴去了衛生間,不過一會兒又出來了,和那個雌奴姿態親密地上了二樓。
這場宴會,有大把想與大公爵府大少爺攀關係的蟲,也有大把精心打扮,想方設法意圖被雄蟲看上的雌蟲亞雌,雄蟲卻拋開了這些蟲,在這場宴會不前不後的檔口,和一個雌奴去了二樓房間。
是去做什麼?
羅南蹙起眉,孤雄寡雌在一個房間裡能做什麼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那種關係。
可是羅南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不是喜歡的雄蟲和彆的蟲在一起那種不舒服,他知道沒有蟲可以獨占一隻雄蟲,他不舒服的點是因為這個場合。這可是為雄蟲舉辦的宴會,雖然雄蟲大都任性,想乾嘛乾嘛,可是真就有那麼迫不及待?連一個宴會的時間都等不了?
羅南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呆,鬼使神差地走上了二樓。
大公爵府建設豪華,宴會廳開闊敞亮,二樓呈環形走廊,客房多到數不勝數。
羅南順著走廊緩步走過,大多數都是空房間,偶爾有一兩間有客蟲使用,能聽到動靜,也是上來稍作休息整理儀容換件衣服之類。
雌蟲五感敏銳,這棟樓的客房並沒有做什麼頂級隔音處理,羅南能依稀聽到一些聲音。終於,他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了腳步。房中聲音似乎在他耳邊放大,他聽到了壓抑急促的呻’吟與啜泣聲,雌蟲恬不知恥地哀求著雄蟲,全然沒有在宴會大廳上的矜持冷淡。
心裡早已猜到這兩隻蟲在做什麼,羅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跟上來,他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僵直著脊背轉身離開了。
房中兩隻蟲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治療結束後,諾金像灘水一樣癱軟在床上,雙目迷離,麵色潮紅,發根脖頸全被汗水打濕了,正喘息著平複自己的呼吸。
蘭明將手指抽出來,發出一聲細微聲響。
諾金腰腹處肌肉驀地繃緊,雙目聚焦後,就見雄蟲坐在床邊,正用帕子擦拭著手指,剛才的記憶回籠,諾金瞬間驚醒。
蘭明不過擦個手指的工夫,就見雌蟲跪在了床上,“這是做什麼?”他挑眉問道。
諾金臉上的潮紅退了個乾乾淨淨,蒼白著臉道歉:“對不起,雄主,我剛才……失態了。”想起治療過程中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諾金恨不得旁邊有個地洞能立時讓自己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