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晚上再次受涼,我又是被強迫性的塞回床上,暈暈沉沉的躺了兩天。
在此之間,英齊醫生被李律請來看診。我總覺得這些天見到醫生的次數加起來比前二十年都多了。
他熟撚地向我打招呼,並揮了揮手上的針管:“我懷疑你是病毒性感冒,需要采一點血樣去化驗。”
我被那跟冷冰冰的針管紮的呲牙咧嘴,心下更是覺得我大概和英國這個地方八輩子氣場不合。英奇離開房間的時候,看著我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這種同情的眼神在你臉上出現實在很不搭。”我無力道。
“不知道上官小姐知不知道中國古代有一個詞,叫‘粉水’?”
粉水?
我仔細在腦袋裡把中文過了一遍,試圖分析這個發音極其不靠譜的老外在講什麼。
“風水?”我試探的問。
醫生大叔大力點頭,很開心我能理解從他嘴裡麵蹦出的為數不多的中文詞:“我在想,是不是你和律的房子有點風水衝突。”
“大概吧……”我附和他,“謝謝,等我病好了就離開,不會在這裡耽誤太久的。”
馬上要開學了,可是機票還沒有著落,我還在一個陌生人家裡虛弱的躺著。今年難道真的是命中帶衰?
我把手機翻出來,撥出家裡的號碼。
——還是沒有人接。
我在中國有個姨媽,可惜在媽媽車禍後不久她也生病離世了。後來姥姥輾轉聯係到我,把我接到中國去撫養。在校期間,我和我大我幾歲的表姐還有姥姥一起住在離外院不遠的單元房裡。
現在正是國內最熱的時候,我的表姐不會是和姨夫去避暑了吧?
我瞪著手機歎氣。唯一的後援斷了,難道我真的要去管李律借錢?
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多,我已經麻煩了他這麼久,怎麼還好意思開口啊。
鬱悶的不得了,我索性抱著身上的被子滾來滾去,企圖把自己埋起來。
“恩彩?”這好像是李律的聲音。
帶著被人撞破蠢事的尷尬,我被子裡的老臉有點紅,一時打不定注意是鑽出來還是繼續悶頭,於是隻含糊的應聲。
床側被輕輕的壓塌陷,一雙溫涼又好看的手把被子掀開來,外麵果然是他那張略帶笑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