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上的很快,精致的青瓷碟子擺滿桌子,李律熟練地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炸藕夾。
“你筷子用的很不錯嘛。”我試圖找話與他和解,剛說完,自己就先羞愧的想先把舌頭咬下來。
我真是蠢死了,什麼話題不好找,麵前這位可是純正的韓國同胞,他能不會用筷子嗎!
好似察覺到了我的窘迫,他咬了一口藕夾:“我曾經在一家牛津的中餐館打過短工,老板和掌勺都是印度人,但他們喜歡雇些亞洲麵孔的服務生來充門麵。”
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自從無意中知道了他被"流放"的事實,在英國的一切就變成了敏感話題,我更沒法想象他那雙為畫畫而生的手端起盤子來是如何的。
總不會是什麼愉快的經曆。
“他們做得好吃嗎?”我的鼻子略為發酸。
李律做了個聳肩的姿勢:“前菜裡的拋餅倒是很道地。”
我被逗樂了,給他夾了一片醬牛肉,豪氣萬千道:“沒事兒,姐以後帶你吃遍A市,幫你把舌頭洗回來!”
“好。”他笑的溫柔極了。
我頓時有點兒訕訕:“話說回來,你能參與到我母親的紀念展裡來真是巧哦?”
這半年圍繞母親紀念展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仔細想來,每個環節都構思縝密極了,就好像是被誰預先謀劃過一樣。我內心的隱慮在在見到李律後越發強烈,就算是用見到他的欣喜感也難以抵消。
李律頷首:“他們正好缺個翻譯,我就報名了。”
世上真會有這麼巧的事?可既然他自己這麼說了,我也不大好再問,隻能先捺下心裡的疑惑,專心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