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趙伯父突然失了一招,被白須男人一掌擊在胸口上,直直噴出一口鮮血。
“爹!”一飛神智有所清醒,正好見到趙伯父口吐鮮血,連忙大叫一聲,起身想要幫忙。誰知卻才剛動身,便又不由自主的捂胸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飛!”見一飛身負重傷,趙伯父有些著急,躲避著三師叔的臨門一掌,衝皇上著急道:“壯士,快幫我把一飛帶走!”
“哈哈哈!”卻聽白須男人狂笑三聲:“想走?就從你們身後的山崖跳下去吧!”
趙伯父一聽此話,突然飛身,強忍胸口的傷痛,再次與白須男人纏打起來,扭頭對皇上壯烈道:“壯士,一飛就拜托你了!”
皇上不應聲,拉起銀雪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眼神堅毅的看向銀雪。
好似知道了皇上的打算,銀雪重重一點頭,隨即死死環住皇上的手臂。
見趙伯父越是如此關心一飛,白須男人越是向皇上等人逼近,衝皇上笑道:“走啊!我讓你們走啊!”
一切準備就緒,待白須男人逼近他們,皇上一手提起跪地的一飛,一手任銀雪死死抱住,帶著倆人做出驚惶退避的模樣。被白須男人逼到懸崖邊,皇上裝作倉惶中腳下一滑,竟帶著一飛和銀雪跌下了懸崖!
兩步上前,白須男人俯頭往懸崖下看去,見皇上等人迅速跌落,隱在雲霧之中,不由仰頭大笑:“哈哈哈,不用我親自動手,便讓你們一起上西天!”
“一飛!”趙伯父這時卻一下子趴到懸崖邊上,衝著懸崖底下悲戚大喊:“一飛!一飛!我的兒啊……”
“哈哈哈!”白須男人再次狂笑,然後頭突然一扭,看著趴在地上的趙伯父,一腳踩在後者的背上,狠辣笑道:“這下,該輪到你上西天了!”
趙伯父反手想要抓住白須男人的腳翻身站起來,卻無奈功力本就不如白須男人,且此時功力更是尚未完全恢複!方才之所以能夠與之周旋那般久,隻不過是因為白須男人想要從中找到樂趣,享受他的垂死掙紮才故意讓他罷了!如今白須男人決心要置他於死地,又這麼可能會手軟!
果然,趙伯父隻覺踩在自己背後的腳勁越來越大,似乎要把他的脊椎踩斷,把他的心肺踩破!
眼見趙伯父奄奄一息,白須男人卻突然勾下身子,在趙伯父耳邊邪惡笑道:“既然你已是將死之人,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些,一年前你所看到的那個與官商勾結的門主,其實……是我找了和門主背影一樣的人來假扮的,門主始終都被蒙在鼓裡,在聽說你要離開時,還莫名其妙的問我,你為什麼要走!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非常得意於自己這個計劃,白須男人再次仰天狂笑起來。
雙目倏然睜大,趙伯父瞪眼看著前方,眼中有著震驚,懊悔,和不可置信!抖著雙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哢嚓”一聲痛響,斷裂的脊骨刺穿心肺,趙伯父連痛呼都沒來得及,就這樣睜大眼睛昏死過去!
居高臨下的看著眼睛已毫無焦距的趙伯父,白須男人才終於停下如碾踩一隻螞蟻一樣的右腳,冷冷笑道:“師兄啊師兄,彆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生性太過頑固!不但搶走我心愛的女人,竟連門主之位都想要從我手裡奪走!如今落得這個死不瞑目的下場,是你虧欠我的!”
說罷,用力一甩長衫下擺,白須男人飛身離去。
懸崖邊上又恢複了安靜與平和,四周沉默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然而,唯有身子嚴重畸形的趙伯父靜靜的趴在懸崖邊上,昭告著之前真實發生過的殘忍追殺。
“哧”的一聲,一隻三角倒鉤牽著鐵絲突然自崖邊射出,然後一落,牢固的抓在地上。
沒過一會,便見一飛臉色焦急的迅速翻身爬了上來,直直撲向趙伯父,淒慘的叫了一聲:“爹!”
許是心中的牽掛在支撐著他,趙伯父在一飛的懷中,睜大的雙瞳半晌才漸漸開始有了焦距,無神的看著一飛,艱難吐字道:“回……蒼……揭……罪……”言罷,才終於闔上雙眼,放心離去。
“爹?爹!”一飛痛聲一叫,伏在已然斷氣的趙伯父身上痛哭起來:“爹——”
隨後才從懸崖下爬上來的銀雪和皇上見狀,都默默的站在一飛身邊,任這個剛失去至親的男子自由慟哭著。
回……蒼……揭……罪……
趙伯父最後的遺言,是要一飛回蒼青門,揭開白須男人的種種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