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以南和冷嚴冬一南一北坐在南北集團總裁辦公室,表情嚴肅。
“你說也有人盯上了文化的公司?”少以南問。
“是,這家公司主要做工程承建,文化出事後,由他弟弟副總文剛接手負責,雖然開始也受到一些影響,但是最近確實是有人在背後整他。”冷嚴冬解釋著自己了解到的情況。
少以南麵無表情,用手指敲了敲辦公桌:“這更好辦了,借刀殺人,並順便查一下他們公司的賬,讓他文剛也彆閒著,順道去陪陪他哥。”
冷嚴冬看一眼少以南,慶幸自己和他是一個陣營的。
少以南又道:“對了,看看是哪家公司,了解下內幕。”
冷嚴冬笑了:“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閒的了,按理說新官上任不都應該很忙嗎?要應付那一堆骨頭裡挑刺的老古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竟然還有閒工夫。”
少以南嘴角露出一絲嘲弄:“他?我從歐洲回來後還沒見著他,他終於被迫繳械,怎麼也要當麵對他說聲恭喜。”
“你最近眼裡隻有你那個寶貝妹妹,不要那麼吝嗇,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怎麼也得讓我見見吧?”
“怎麼沒見,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少以南瞥一眼冷嚴冬。
“那算什麼見,就那麼一會兒,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是咱妹妹啊。”
少以南不答話,兩隻腳翹在茶幾上,眼裡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查下那小子到底要乾嗎,看這次誰的速度比較快。”
冷嚴冬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連這個都要比?”
周末,少以南打電話給少北,要帶她去他們小時候經常去的石山。
少北興高采烈,石山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再去過了,每次去總會想起小時候兩個人一起去石山玩的情景,每次都覺得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睜開眼,卻隻是她一個人站在熟悉的場景裡,四周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影,不會叫她北北小心點,不會看著她笑。
少以南把車停在山下的停車場,這裡變化很大。當年還是沒有被開發的荒山,現在卻變成了旅遊景點,每年有大量遊客從全國各地湧來。好在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遊人稀少。
少北走在前麵,少以南跟在後麵,當年那個跑在他前麵,頻頻招手讓他快點爬的小不點,現在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倆人爬到一個山坡上,少北快步跑到一棵樹前,繞著樹轉了一圈,驚喜的叫道:“哥,你快過來看,這就是我們刻字的那棵樹,還在啊。”
那棵樹已經比當年粗了很多,上麵的字隨著樹木長大已經變得不再清晰,但還是可以模糊看出幾個字,藍少南,藍少北。當年是要刻上藍少南藍少北到此一遊,少南刻完名字,手不小心被刀劃破皮,少北嚇哭了,死活不讓再刻。
少以南看著那幾個略顯滄桑的字,心裡一陣溫暖,用手輕輕摸了摸。
隻要你走過,就會留下痕跡,會有人循著那痕跡,猜測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哥,我們去看那個瀑布好不好?”少北開心的問。
“好。”少以南看著少北開心的麵孔,如果她願意,他會陪她做一切事,隻要她開心就好。
“哥,你說那個硬幣還會不會在?”
“如果沒人動,應該還在吧。”
此時山上已經是一片鬱鬱蔥蔥,山間小路旁開著不知名的野花,不管有沒有人欣賞,兀自燦爛,耳邊不時有不知名的鳥叫聲傳來。
走過狹長的山道,很快來到一片穀底,倆人走到東邊的瀑布前,看到地上立著一塊石牌,上寫長壽泉三字。當年無名的瀑布,現在已經被賦予新的寓意。
少北抬頭看瀑布下山壁上不遠處的凸起,那上麵曾經有枚一元硬幣。
小夥伴一起來玩時,每個人都朝那裡扔過一個一元硬幣,隻有少南扔的那枚穩穩的掉在了凸起上。記得當時大家都很興奮,還說過十年再來看,是不是還會在。
過了十年後,隻剩下了藍少北一個人,她不敢一個人來看那枚硬幣是不是還在。
“哥,好像沒有了。”少北失望的聲音響起。
“可能大雨衝走了吧。”
“哥,你要不要再扔一個看看?”少北仰臉望著少以南。
“傻丫頭,那是小孩子玩的。”少以南用手撥了撥少北的短發。
倆人離開瀑布,接著往山上爬,終於又到了那段筆直陡峭,隻容得下一隻腳的山道。
少北抬頭望著那段路,又開始膽怯。
小時每次來玩,都是怕的要死,可是又忍不住來爬。
每次都是少南先爬一段,站好,伸手把少北拉上,再爬一段,再站好,再拉少北。
每每膽戰心驚爬這段山路,少北都不敢往下看,她很佩服哥的勇氣,竟然敢轉身拉她。
少以南看著仰望山路的少北,心裡了然一笑,北北還是那個膽小的小女孩。
少以南率先爬了幾步,一手扶著一邊山體上突出的地方,一手伸給少北。
少北仿佛看到了兒時的自己,長大了的自己麵對這段山路,留在心中的還是兒時的膽怯。
她羞澀的笑了笑,拉著少以南伸過來的手。
那隻手比當初更大更有力了,兒時曾擔心自己會把哥哥也拉下去的少北,此時一點兒也不再擔心。
每次望著那堅定的伸來的手,少北的膽怯就減少一分。
終於爬到頂端開闊的地方,少北拍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長出一口氣。
站在山巔俯瞰山底,那麼遙遠,山下偶爾走過的人像一個小小嬰兒。
並沒有沿著原路下山,兩人找到更便捷開闊的已經修過的山路。
少北從路旁摘來野花,三兩下編了一個花環,笑鬨著要給少以南戴上。
無奈少以南太高,她根本夠不到他的頭。
少北不依,頓腳不肯走路。
少以南沒法,隻得微微傾身,少北才得以順利把花環戴在他的頭頂上。
少北拍著手,笑的彎了腰。
少以南把花環拿下來,戴在少北頭上。
端詳了一下說,還是戴在北北頭上才更漂亮。
少北隻顧回頭和少以南鬨著玩,根本忘記了是在山上崎嶇不平的道路上。
少以南一聲驚呼,北北小心,伸出手已經來不及。
少北已經一腳踏在路邊的石頭上被絆倒。
少以南馬上過去扶少北,少北卻捂著腳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手肘處也被劃破,有血絲滲出。
少以南知道少北的腳崴著了,馬上打橫抱起她,快步向山下走去。
來到山腳下,問了幾個人,才有管理員模樣的人指給少以南看,不遠處有一個小診所。
少以南把少北抱進診所,著急的對兩個正閒聊的穿白大褂的女孩說,她腳崴了,麻煩幫忙看下。
說著把少北輕輕放在一張床上,當把腳也放上去時,少北嘴裡吸氣,眼淚又流下來。